按门口这水迹还没干的样子看,要是早一点来,说不定还能打个照面。
门票上的音乐会的地址刚好在A市,他问:“要去吗?”
接过门票,旁边没有垃圾桶,周然于是将其和揉成一团的邀请函一起塞进口袋,另外掏出钥匙开门。
钥匙上坠了一个熊头,开门的时候在空中晃了几圈,之后又被收进口袋里。
连门票都不带看一眼,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
大门打开,迎面一股很久没人住的发闷的味道,“啪”的一声,房间里夜灯打开,微弱亮光亮起。
周然美名其曰节省电费。
因为没人住,房间里虽然有灰,但大体上还算干净,一眼看去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客厅靠墙的中心的地方有个木柜,上面只放了个相框,相框边上是一只套了个防尘袋的熊。
周然走过去,隔着防尘袋拍拍熊头。
熊不大的一个,两个当做眼睛的黑色塑料已经磨损,相当的有年头。
陈济生对熊并不感兴趣,站在不远处对相框里的人弯了下腰,再起来的时候扶了下下滑的眼镜。
白衬衫加眼镜,他不说话不动的时候看着确实很文气的一个人,只可惜长了张嘴。
周然揣着毛绒熊靠柜子边,说:“没看出来你还挺尊敬老周。”
照片里的人是老周,长得还挺有威严的一个老头,就是身上穿着件印着熊头的衣服,威严全无。
“嗯,”陈济生应了声,侧头看过来,道,“毕竟居然能把你带成现在这样,他确实厉害。”
很久之前,久到年纪还小的时候,在当时一众本来就不正常的同龄人里面,这个人尤其显得不正常。毕竟要是正常人,应该不会被一众成年人私下里叫做怪物。
早在十几年前他就想过,要是有成为正常人的一天,他想见这个人估计得去什么大型反社会组织或者大牢才能见得到。
估计紫长卷也不会想到,之前那个沉默寡言能动手就绝不废话的人会变成现在这样整天困得跟要死了一样,上班就腰酸背痛的社畜样。
觉得自己好像被拐着弯骂了一下,周然从不内耗,拿捏不准就直接先给人一脚。
收起因为昨天运动过度所以有些泛酸的脚,他把手上的熊放回柜子,被踹了脚的陈济生跟着看了眼,说:“你这熊有十几年了吧。”
周然应了声,低头掏出口袋里的u盘,说:“手机借我。”
陈济生把手机递过了。
u盘上已经加上了转换器,直接就能用。
把u盘里的文件导出,周然说:“第一个文件你的,第二个文件给大黄……嗯黄局长。”
名单里的人不止监察处的人,abc也在。
他退出U盘递回手机,说:“监察处在查酒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开始转移数据了,名单不全,这些不是全部。”
能猜到会是这个结局,接过手机,陈济生没多说,只问:“你不自己交给黄局长?”
“他那忙得见个面还得约时间,麻烦。”周然说,“我要回去睡觉。”
以及明天还要上班,休息时间再缩减,他真得变一具尸体躺办公桌上。
行,很充分的理由。陈济生问:“什么时候回去?”
周然低头看了眼时间,再抬起头的时候说:“现在。”
他说:“动作不快点可能就赶不上飞机了。”
“……”
悠闲聊天的时间结束,陈济生赶紧带着人重新往机场走。
回程还是司机周开车,经过反复多次提醒好歹没违反交通规则。
过来就一下,贴着限速往回开,进机场,飞机起飞,没惊动任何人,司机周就这么回去了。
回去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是大家都爱的上班。
他和摸鱼搭子没受伤,因为已经算是经历过不少事情,单位认为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得到巨大的提升,遇到任何事都能快速调整好情绪,于是没有放用于放松心情的假,休整好之后即是上班。
短暂的快乐日子已经结束,等到他们再回办公室的时候,过的又是外勤坐班掺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