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鸩的手指搭在他的病号服最上面的纽扣上,修长的骨节捏着纽扣缓缓解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随后他缓缓弯腰,将干净的毛巾放在温水里打湿,贴在闻牧之的皮肤上。
毛巾带着温热游走在他的身上,闻牧之感觉被擦过的地方似乎都有些发烫,他垂眸看着男人被热水烫的有些发红的手指,在毛巾将要贴在他腹部时,闻牧之攥住了他的手腕。
靳鸩抬眸,并未挣开自己的手,而是看着闻牧之抬起他的手,缓缓上移,贴在了心口的位置。
“靳鸩,”
闻牧之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单人病房里响起,显得有些寂寥,“你跟踪我很久了吧?”
他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平淡,像是早已知晓,只是到现在才挑明。
靳鸩没再直视他的目光,而是转头看向一旁,闷闷地应了一声,顿了几秒,他才出声问道。
“你会讨厌我吗?”
像是没听到他这句话一般,闻牧之并没给与回应,而是用着极轻的声音道。
“高中去你家做家教,是因为你家里给的钱多,我想赚足够的钱离开云城,因为这里是个吃人的地方。”
“我离开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因为这里没有我可以留恋的,我只想逃离这里,但这里的人总想跟我扯上关系。”闻牧之抬眼看着他,眸底一片平静,“包括你。”
“你破绽太多了,这个世界不是偶像剧,没有那么多巧合。”
靳鸩看着他浓密睫羽下那双毫无水波的眼睛,感觉心口似乎有什么在灼烧着,烫得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闻牧之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年的事经过时间的洗礼,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创伤。
他花了那么长时间去治疗,似乎那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他也重获新生了,可一旦尘封的记忆被掀开一角,他就会被卷入其中爬不出来。
闻牧之吃的药有催眠功能,没过多久他就又睡着了,安安静静地平躺在床上。
靳鸩起身给他盖了下被子,继续坐在旁边,只是目光半刻都没从他身上移开。
他不是个会表达个人情绪的,所以对于闻牧之刚才所说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也是因为行动比言语能更具有说服性,他才去做了那么多能暴露一堆破绽的事。
*
闻牧之躺在病房里得知了小助理大获成功的消息,他捏着手机听着小助理的实施过程。
小助理的动作很麻利,周学长在外网上发出去的图片都被扒出来了,尽管码打的很厚,但也能看得出男人在做什么。
周学长在尝试着某些大胆趴,拍摄了很多大尺度某动作短视频,花样繁多,还都是露脸的,想扒都不难。
就算闻牧之不曝光他,总有一天他也会被粉丝们扒出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深受网络流量之利,就要承担反噬的后果。
在周学长身陷舆论风波时,有人又举报了他偷漏税问题,完全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这边刚发出声明说那些视频都是人工合成,那边就有专业团队鉴定无拼接痕迹,本就不专业的公关团队在此时更是应接不暇。
闻牧之一连刷了好几个视频都是在讨论周学长的,有了热度加持,他们分析地更起劲了,完全没给周学长留任何活路。
趁着舆论发酵时,小助理用微博账号发出一张声明,表示已经收集到证据与周学长走起诉流程,也趁势捞了一波流量与关注度。
网友们似乎也回过味来了,很多人开始比对两人发的短视频,发现周学长早期视频风格与闻风的十分相似,只是他靠蹭热度火了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拉踩,对比,引导舆论,将网友们当枪使。
于是他的粉丝纷纷脱粉回踩,骂的比当时与闻牧之粉丝对峙时还脏,尤其是那几个砸钱最狠的富婆姐姐们。
作为这场舆论的最大受益方,闻牧之以前想要解约的广告商都回头了,新接到的广告质量也越来越好,广告费更是给的大方。
他婉拒了那几个后悔的广告商,将新刚到手的广告费打给了静姨和张丽,想让她们能继续坚持着。
毕竟这种公益组织缺少资助就很难坚持下去,他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出点力,救一下曾经的自己和母亲。
就在此时,消失有段时间的何叙给他发来了一张图片。
没有前任:[图片]
没有前任:卧槽,这个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