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微道:“她姓纪,名淑然,是我年轻时收的弟子。才气虽不及云家霁礼,可论这教习的功夫,便是两个云霁礼也比不上她。”
云霁礼,云家二爷,也就是云慕筱和谢瑛的二叔,时任国子监祭酒。
云慕筱好奇问:“不知这位纪夫人现下在何处?”
在她看来,二叔育人的本领已是一等一的,若那位纪夫人更胜一筹,若能请她来做夫子,对书院来说不啻于如虎添翼。
山微叹声里含着痛惜,“失踪了。她当初回乡看望母亲,临走前说要给我带她母亲亲手做的佳酿,可一去不复返,十多年不见音信,我让阿沐去查,一直没有消息。”
这么久不见,想来应是遇到不测了。
云慕筱没再追问。
萧婧华却皱起了眉,“姨祖母可知纪夫人的家乡在哪儿?”
山微道:“在营州,具体哪处我记不太清了。”
萧婧华一怔。
营州,怎么又是营州?
萧长瑾告诉她,那伙山匪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在营州。
营州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山微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和几人说了会儿话便昏昏欲睡,谢瑛将她扶进房休息时,阿沐带着萧长瑾和陆埕也出来了。
见状,阿沐留了一声“你们随意”,便牵着山微回了房。
萧婧华坐在院里沉思,谢瑛拉着云慕筱要去周边看风景,“婧华,你去吗?”
她摇了摇头。
萧长瑾抬脚就要跟上,萧婧华忙叫住他,“哥哥,我有话和你说。”
走向她的陆埕一顿,脚步一转,识相离开。
萧长瑾想起什么,“差点忘了,孤也有话要对你说。”
萧婧华好奇道:“什么?”
“宣远伯夫人身边出现了一名女子。”萧长瑾在她身边落座,“巧的是,那女子还带着一名一岁左右的婴孩。”
萧婧华蹙眉,“难道是……邵嘉远的外室和私生子?”
萧长瑾点她眉心,“婧华聪慧。”
萧婧华面露厌恶,“他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那名女子,你也认识。”
萧婧华惊讶,“我也认识?”
“嗯。”萧长瑾颔首,“她名唤杨柔,曾是教坊一名乐人。”
“是她?”
萧婧华想起来了。
忆起当初邵嘉远曾在她面前举荐杨柔,她不由蹙起眉心。
让自己的外室来取悦她,邵嘉远真行。
不知杨柔知道这事作何感想,反正她被恶心得不行。
萧婧华道:“她们想做什么?难不成宣远伯夫人要联合儿子的外室把我这个‘杀子仇人’告上公堂?”
前一阵邵嘉远的尸体被发现了,在河里泡了那么久,早已面目全非,就连仵作都查不出他的死因,只能归为掉下悬崖后受到重击,在水中被溺死。
萧婧华听过后简单感慨一声陆埕够手段。
至于宣远伯府会不会来找她麻烦,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萧长瑾拍她头,“放心,她们没这个胆子。”
低垂的长睫盖住眼中暗色。
这两人的确胆大包天,若非他提前发现将事捅到宣远伯那儿去,她们还真有可能把萧婧华告上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