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瑾闻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宝贝,这可不兴提啊。”
戚恪在一旁站着,那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江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直到古一瑾朝他挥了挥手,这才又重新缩回了厨房里继续烤他的小饼干。
戚恪也没打算和江丛计较,屋子里的冷气开的不低,所以一点热也耐不了的戚恪直接脱了身上那件衬衫外套,“你家怎么这么热,缺那点冷气费?”
古一瑾没和她多计较,知道她心里应该是不舒服,所以也只是笑着将冷气温度给调低了一点,“说吧,到底怎么了?一进门就这么大火气,我看冷气调到最低你也还是热。还有你今天是去相亲了?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
戚恪甩了她个白眼,说起相亲她就会想起因为那个破相亲引出的事,“别提了,因为那个破相亲,乔凛虚都快和我断绝关系了。”说着,戚恪十分烦躁地端起古一瑾给她冲的冰咖啡灌了一口。
“你之前不是不在意吗?还直接把人从十二楼赶到你哥那儿去了。”
戚恪一哽,只得嘴硬解释道:“我现在也不在意啊,只是她现在直接回了她父母之前住的那个房子,这算什么,我家又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她必须跟我回去。”
戚恪真的不在意吗?当然不是,她只是想在朋友面前充充胖子,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做出的每一件每一桩事那个不是为了让乔凛虚搬回御景苑。
古一瑾和戚恪也是多年闺蜜了,自己好友是什么性格她一清二楚,所以她也不再逼迫对方去承认,只是问道:“那你今天说找我有事,是想干嘛?总不能真是来我家吹空调的吧。”
说到这里,戚恪不再懒散地背靠着沙发,而是轻咳一声后端坐了身体,,嘴里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似的,语速飞快,“!@#¥%……%¥”
古一瑾尽管听力满分,也是真的听不懂戚恪在说什么,“大小姐,咱们不会说话可以先去读个幼儿园,你觉得呢?”
戚恪脸颊原本就有些微红,古一瑾话一出,连那藏在发丝下的耳根子都瞬间红透了,无求人学法子哄人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干,那种不好意思和羞耻她真是摆脱不了。
不过来都来了,对方还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戚恪:“我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乔凛虚消气跟我回去。”
古一瑾闻言直接愣在了原地,随后又立马笑了起来,“这会儿不装了?”
戚恪瞪着她也不说话,满脸幽怨又羞耻的模样。
古一瑾抬手轻掩唇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想让她气消你也得先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啊。”
戚恪撩了下搭在额前有些遮挡视线的刘海,语气有些怨怼,“就是因为之前老头提的那个相亲,乔凛虚在门外听见了,第二天就决定要搬到她父母之前住的那个房子里,我后来也告诉她了我不会去相亲了,但她还是不愿意回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得这么无理取闹,要不是她在外面过得并不好,谁管她回不回啊。”
戚恪越说,话里的抱怨也就越多,她觉得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了,低声下气求和,屈尊降贵上门,可乔凛虚就是不为所动,如果不是知道乔凛虚是真的喜欢她,她真的怀疑对方是在报复自己。
古一瑾安静地听着戚恪抱怨,只是越听她心里越奇怪。她和乔凛虚也认识了很多年,乔凛虚对戚恪的感情她们再清楚不过,就乔凛虚那种连戚恪出去乱搞都不会生气的性子,真的会因为一次根本就没谱的相亲气这么久吗?
她相信最开始乔凛虚一定是因为这个才想着搬走的,但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戚恪也当面和她保证过不去相亲了,既然如此,那乔凛虚还坚持不搬回去的理由绝不是这么简单的。
“哎,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戚恪翘着二郎腿的那只脚轻轻踢了古一瑾一下,“我让你帮我想想法子,你在干嘛?”
古一瑾回过神来,单手支着下巴手指在脸颊边轻点,“你干嘛非得让人跟你回去?那老房子才是别人真正的家吧。”
戚恪蹭一下站了起来,垂下头双眼死死盯着古一瑾t,眉头紧蹙,显然是有点生气了,“什么家,她是戚家的人,戚家才是她的家。”
古一瑾没搭理她那个大小姐脾气,移开视线不和人对视,双手抱胸缓缓道:“你和我着什么急,你既然认定她是你戚家的人,那她在的地方不就是‘戚家’,‘戚家’你有地方不能去吗?怎么就非得想着把人带回御景苑那个破别墅,又大人又少,没点活人气。”
“看看我家,我和江丛这个小公寓也不大,但住两个人是绰绰有余了,甚至平时说话就算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古一瑾扭头望向怔愣的戚恪,“重要的不是地方,而是人。懂吗?”
“她既然不愿意跟你回御景苑,那你就跟她去她那个老房子呗,反正她也一个人住,随便编点理由让她可怜可怜你,难道还怕她不让你进门吗?”
古一瑾一番话直接给戚恪干懵了,但她心里知道,古一瑾说的是对的。是她太执着于御景苑那套房子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戚恪一想通了,整个人瞬间注入了生机,不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连那一直紧皱着的眉头都给松开了。
古一瑾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更加疑惑了起来,微微眯眼狐疑地问道:“戚恪,你就这么在意乔凛虚?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戚恪脸色一顿,斜眼瞥向坐在沙发上的古一瑾,“阿瑾,你糊涂了吧,是她一直喜欢我。”
古一瑾撇撇嘴耸了耸肩,一副不愿与她争辩的意思,“你说得对,是乔凛虚一直喜欢你。”
可古一瑾知道,戚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也就说明,这个问题连戚恪自己都在逃避,她或许是根本就不知道答案,又或许是知道答案却不敢承认这个答案就是正确的。
这个问题很快略过,戚恪和古一瑾便谈论起了井仪的事。这时,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江丛也戴着烘焙手套端着他的成果走了出来。
“井仪这丫头最近去哪儿了?也不见她嚷嚷着逛街喝酒呢?”戚恪前几天忙的要死,还真顾不上自己这些朋友。
古一瑾一边给江丛腾空桌子放甜品,一边道:“她昨天好像去外省了,说是有点私事。”
“这是我现烤的,你们先吃,我去给你们再泡一杯咖啡。”江丛放下手里的甜品,转身又进了厨房。
“她能有什么私事?恋爱脑又发作了?”戚恪闻着桌上那樱桃派散发着的香味,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