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微微一眨,一滴水坠入戚恪的心海,泛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在这一刻,戚恪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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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凛虚看着逐渐回神的戚恪,手上将人按住的力道也松减了许多。
戚恪身上的痒意没有减弱,但刚才没有自控力时想用手去挠的念头逐渐被回笼的理智压下。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我叫方医生来给你看看好吗?”乔凛虚感受着戚恪双手的放松,也慢慢松开了戚恪的手。
戚恪对乔凛虚的提议没有意见,于是微微颔首同意了她的话。
乔凛虚按响床头的呼叫按钮,没多久病房的门便被推开。
方西带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清醒的戚恪,走上前开始仔细地为她检查。
半晌,方西直起身双手插回白大褂的衣兜里,转头看向乔凛虚道:“没什么大碍了,再等身上的红疹消了就能回去了。”
乔凛虚闻言终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麻烦您了方医生。”
方西本就寡言少语,只微微颔首,便要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过身后,却又顿了顿,然后才指了指乔凛虚受伤的那只脚,“你的脚看起来不太好,跟我去喷点药吧。”
方西这话也间接提醒了躺在病床上的戚恪,她明显一愣,然后飞快地将视线落到了乔凛虚的脚踝上。
她完全忘了乔凛虚脚踝还受了伤。
乔凛虚顺着方西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脚,明明已经消肿了许多的脚踝,此刻好像又肿了一点。她知道,可能是因为她今天忙着赶到医院来又挫伤了。
脚踝处的疼痛确实的变得越来越无法忽视,乔凛虚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方西去一趟。她转头看向戚恪,“那我去喷点药,很快回来,你注意着药瓶里的水。”
戚恪本就在因为忘记了乔凛虚脚上的伤而有点内疚,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赶紧点了点头,“有护士,没事。”
站在一旁的护士小姐着几乎完美的微笑看向乔凛虚,“乔小姐您放心,我会在这里先守着戚小姐的。你放心和方医生去就行。”
乔凛虚见状,这才跟着方西一并出了病房。
两人沉默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这层都是属于VIP病人的,所以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方西走在乔凛虚前面一点,走着走着突然开口问道:“受伤了为什么还要来?”
乔凛虚和方西并不熟悉,所以当这位平时就沉默寡言的方医生突兀地开口问话时,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呃,方医生你在问我吗?”
说完这话乔凛虚就后悔了,这一路上只有她们两人,对方除了是在问她还能是在问谁。
于是她连忙道:“我怕戚恪情况太严重,而且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的。”
方西低头看了看乔凛虚的脚踝,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
乔凛虚跟t着方西去了她的办公室,安安静静地让方西处理完她的脚踝伤后便起身告辞离开。
方西看着乔凛虚转身离去的背影,沉默片刻后拉开桌下的抽屉。抽屉里没有放置任何杂物,放在里面的只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有六个人,两对夫妻和两个女孩。
较为年长的女孩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眼睛上戴着一副圆形的黑框眼镜,长相能看出和此刻的方西较为相似。
她旁边则站着一个更加年幼的女孩,乖顺的刘海和两根长长的小辫,她右手牵着她的妈妈,另一只手则牵着身旁的姐姐,脸上是十分开怀的笑。
方西盯着那张照片足足看了两分钟,之后才将抽屉一推彻底关上。
好像你也过得并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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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恪的过敏症状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她也确实休克晕了过去。所以在留院观察一天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医院了。
乔凛虚本来是打算在戚恪输完液之后就离开的,但却架不住戚恪虚弱的请求,愣是在医院陪了一晚的床。
第二天上午,司机李叔按照戚恪的指示来医院门口接她们。医院门口本不能停车,但很明显戚恪不用遵守这条规矩。
上车后戚恪直接对李叔说道:“李叔,去颐和小区。”
乔凛虚坐在她旁边,以为对方是想先送她回家,“谢谢。”
戚恪没说话,只是挑眉笑了笑。
当这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颐和小区门口,乔凛虚准备下车的时候,却看见戚恪也伸手拉开了她旁边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