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目侧头问:“你干什么?”
福春倏地把放在他掌心的手抽回。
床上被褥翻动,声音又变得远了,“……地上冷,要不要上来睡?”
过了一会,床下黑影一骨碌爬上来扑向陈悦目在他下巴唇角又吻又舔,最后伸出舌头试图撬开他的嘴。
陈悦目仰躺,黑暗中双眼炯炯望向骑他身上的人影平静解释:“我只是怕你冻死才让你上床睡觉。”
屋子里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安静得可怕。黑影僵住,下一秒抄起枕头朝陈悦目砸去。
“我让你装!我让你装!什么时候了你还装!”
福春边叫边打,一个枕头打不过瘾,又从床下捞起自己的枕头一手一个轮着来。
“你对我没意思你买什么套子?每天半夜跑厕所你当我不知道?!你肾虚还是阳痿呀!你要是不行我就和别人搞你信不信?就在你这张床上!”
哗啦!
枕头被甩出去砸中盆栽。
陈悦目坐起来,眼中熊熊怒火。黑暗中两人视线交锋,目光幽幽像饿狼在等待时机将对方吞噬。喘息声,吞咽声在密闭空间无限放大。
愤怒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两人包裹,他们试探,撕扯,浓烈的谷欠望氵主满空气,一次指尖的不经意触碰,一个靠近嗅到的气息,最终黑夜剥落他们伪装的外壳袒露眼中最赤衤果的意图。
陈悦目猛地翻身将福春压下……
*
大年初一
白白的光透过窗帘缝钻进屋内。福春随便抓起t恤穿上坐在床边拉开窗帘。
室内暖洋洋的让窗子起了一层水汽。一颗水珠沿着空隙滑下,在窗玻璃上滑出一条歪歪斜斜的线。福春伸出食指将水珠接起,然后笑眯眯在窗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汤春福。
床在身下颤了颤,陈悦目赤衤果上身披着被子将福春裹在怀里伸手把字抹掉。
“干嘛呀!”
他在怀中人脸颊上亲一口,接着抓起她的手在玻璃写下——福春。
“为什么反过来写?”
“我喜欢。”
“我不叫福春。”
“我喜欢叫你福春。”
“难听。”
“福春。”
“你傻呀?”
“福春福春福春。”
“那我就叫你陈好看。”福春伸手在窗户上划出三个大字,“陈好看!”
“随便。”陈悦目鼻尖轻蹭她的肩窝,慵懒地沿着阳光从福春的脖子吻上她的唇。
他们蜷缩在一处,着迷那烫呼呼的温度,身体难分难舍化为一滩纠缠着。
鼻间哼出的一声口申口今给窗户上的字重新盖上一层薄雾。
福春满足地微笑,捧着陈悦目的脸说:“陈悦目。”
陈悦目微垂眼眸,骂道:“死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