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芯失神看着前方喃喃问:“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真的看开了?”
阮晓柔扭头悄悄抹泪。
四人默默无言,最后福春擤干净鼻涕把纸撂下狠话:“反正手术台上一定要躺个人,你要不躺上去做搭桥我就上去让医生把我心掏出来给你当下酒菜!”
她说完摔门走人,把烂摊子丢给剩下两人收拾。
话说到这份上刘芯的手术不做也得做,这一点福春有绝对把握。唯一要愁的是钱,现在就差一点,姐四个里只有她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没道理出钱出力的事不挑大梁。
福春走一半又绕去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
愁归愁,饭还是要吃的。
“今天什么日子?”
陈悦目一回家就见大鱼大肉摆满全桌,灶台上还炖着参鸡汤,香味一直飘到玄关。
福春跑过去替他拿包解领带,“洗手吃饭吧?”
学校开大会直到下午六点,陈悦目本来烦得要死,这会憋闷一扫而光。他这个丈夫当得美滋滋,插根尾巴能翘上天,吃到了爱情的甜头肉眼可见比以前阳光多了。
陈悦目抱住人在额头亲一口问:“辛苦了,想我没有?”
福春挣脱开去厨房盛饭,转头跟他说:“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还做了糖醋鱼,是海鲈鱼,刺少。”
男人小日子过美了表达方式都很直接粗暴,吃饭时陈悦目随口说起家用。
“卡里的钱还够吗?再给你微信里打些零花钱?”他给了福春一张卡,是为他们这个家专门办的,里面的钱由福春自由支配。
“够。”福春揉揉鼻子,"里面的钱花不完。"
“使劲花,你花完我才有动力挣。”陈悦目喜笑颜开。
米饭不够吃,福春又把自己碗里的拨给对面。
“你吃,不用给我。”
“不用,我吃饱了。”她放下筷子双手放在膝盖上搓搓,“我有事跟你说。”
陈悦目一怔,眼睛倏地发亮,明显在期待。越是这样越是让福春难以开口,她望着他,微张的唇干涩发粘,话也如鲠在喉。
思虑半天福春还是躲开目光对着桌面一字一句道:“我想跟你借点钱。”
饭桌安静,过了会福春一瞟一瞟地试探抬起眼,陈悦目还在冲她笑,可是眼中暗下好几度。
“好啊,你要多少?”
“一万。”
陈悦目继续动筷子把饭吃完。福春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枚油绿玉佩放在陈悦目前面。
“说好是借,我把玉佩抵给你。”
丁是丁,卯是卯。该算清的要算清。从前稀里糊涂惹上一摊烂账,再不悬崖勒马就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陈悦目抓筷子的手明显僵硬,等了一会他开口,声音里都带着颤:“不至于吧?才一万。”
参鸡汤融在空气里的味道渐渐苦涩。
“一万很多了,我一个月也挣不到。”福春解释,“玉我从小带到大,奶奶说是好玉,她不会骗我,真的。”
陈悦目盯着眼前那块染色翡翠,红绳细得发黑,福春没骗他可是玉真不值钱。
“你从卡里直接取了我也不会发现。”
“我不想骗你。”
“福春,菜里有虫挑出去就是了,没必要说出来恶心人。”他抬眸,眼底蓄了一线光,“你回来是为了借钱?”
对面缓缓垂下头。
陈悦目捂住脸,弓着身子摇摇欲倒。
“只是为了刘芯做手术的钱?
“是不是……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