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又不长我身上。”
“到底让不让我来?”陈悦目问。
福春没搭理转身就跑,到第二天早上下班,她一出商场发现对方站在外面。
陈悦目远远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袋,走到近前他把袋子给她,“给你带的。”
“是什么?”
保温袋打开铺面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
“炸弹。”
福春把脑袋伸进去深深嗅一口问:“五星级酒店的炸弹挺贵的吧?”
“你喜欢就行。”
陈悦目的车没停在这,走过去拿车比福春走回宿舍还麻烦。他在手机上给福春叫了辆车,两人绕一段路走到商场后面等。
“还疼吗?”
福春问:“什么疼?”
“问你屁股还疼吗?”
她拿袋子挡住屁股。
陈悦目往后仰了仰瞧一眼,“真打疼了?”
福春踹他一脚,噌地脸红。五分钟的路走了好久,到上车的地方,陈悦目又问她:“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福春装听不见。她不回答陈悦目也不急,慢慢吞吞从口袋掏出小橘子剥开。
柑橘香一缕一缕射入微凉空气中悠悠飘散,香味浓郁又温柔地绕在福春周围。等到车来,陈悦目把送福春上车顺手将剥开的小橘子放进她手心。
福春一直盯着他,车门关上就隔着车窗看,一直看到陈悦目又靠上来敲窗户。
车窗降下,他弯腰与福春对视,忽然伸出手揽住她的后脑勺飞快在唇瓣上吻了一下。
“到了给我信息。”
福春呆愣愣。
车快开到宿舍,她忽然指着窗外对司机说:“我没让他亲我。”
*
刘芯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熬到天亮。手术的事不能再拖,可她到现在还没凑齐手术费。
迫于无奈她只好腆着脸去再求一次父母。
“水果别忘了。”阮晓柔把买的草莓车厘子装袋提给她。
刘芯打开瞅一眼袋子对她说:“我们留着自己吃吧!”
“算我给叔叔阿姨一点心意,你可别再带回来。”阮晓柔要下店里盘账,只能给刘芯叫了车送到地方,临走前又一次叮嘱,“别带回来噢!”
刘芯点点头,坐进车内。
去的路上她看着窗外把要说的话又在脑子过一遍。其实做不做手术真没什么,刘芯觉得再伟大的生命结束也不过是化为宇宙的一粒尘埃。
可是有人舍不得,她只能逼着自己再努力活一把。
刘芯父母的住处是北江一个地段很好的小区,旁边就有新建的医院,平时头疼脑热走个路就能过去。
她站在家门外盯着鞋柜看了好几眼。过年时刘芯买了一双粉红色拖鞋摆在这,好久没来拖鞋已经不知道丢去哪了。她弯下腰从里面拿了一双小小的塑料拖鞋挤进去。
“爸妈,是我。”
“进来吧。”
母亲去厨房端出来一盆水果放在她面前,“吃草莓。”
刘芯把塑料袋放茶几上拿起一颗草莓捏在手中,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开口绕到手术的事上……
福春下午接到消息赶来,一进门就听见刘芯那漏气的嗓子说气人话:“我就是不想手术了。”
阮晓柔在店里顾不过来,听见刘芯说要走第一时间打电话把姐妹几个摇来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