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摸了摸凌悦的额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凌悦总觉得被抚过的地方舒服不少,只是距离太近心又开始乱跳。
长公主放下手,“听说你的名字是母亲取的,悦,多好的字,可要开心快乐才好。”
凌悦想起母亲,对方取名时确实是这个意思,可她似乎辜负了这个名字,过得自卑又痛苦。
长公主俏皮地眨眼,“你猜猜我的名字是谁取的?”
凌悦晃了神,她想了想才道:“您的母亲?”
“答对了。”
长公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姀,仪态娴雅之意,母妃对我的期待便是如此,可惜我长歪了。”
“殿下玩笑了。”
长公主看着盘中的樱桃突然一笑,意味深长道:“确实玩笑了。”
“若要迁坟,可有选址?”
凌悦点头道:“有,母亲想回故乡。”
“鹏州?”
“嗯。”
鹏州离蓉京实在太远,若是要迁移得花费很多心思和钱财,好在凌悦不再是穷光蛋了。
其实凌复不在,她想迁坟只需和嫡姐商量一下便是,阻力不会有前世那么大,只是有长公主这一句话,更加光彩些。
若是没记错,鹏州柯氏没有后人了,凌悦还想花钱雇几个守墓人,时常给母亲清扫清扫。
等她告老辞官之后她再回鹏州陪伴母亲。
长公主见她在思考也没打扰,她亲缘淡薄,不太理解这些东西。
不过偶尔她也会感慨一番,感慨凌雅和凌悦之间的情谊。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个懦弱的傀儡妹妹,随即又摇了摇头。
既然聊完了这些,长公主也要说些自己的事。
“如此便这样决定了,需要什么和我说便是,还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明白。”
凌悦见长公主如此严肃的语气,忍不住挺直脊背:“殿下请讲。”
长公主屈指轻轻叩响桌面:“我体内的毒素又有作乱的趋势,所以得请你帮忙。”
凌悦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因为这半个多月里对方表现得实在太过正常,别说一个打十个,一个打百个都没问题。
她想说话又发觉太过紧张,最后只能点头说些简单的字词:“嗯。”
长公主见对方如此紧张,忍不住一笑:“那就明日夜晚。”
凌悦觉得呼吸都不顺了,“嗯。”
她抬头时却见长公主一脸的平静,突然就有种被当做解药的不甘心。
“殿下。”
“嗯?”
“无事,臣能否归家休息一日?”
“准。”
“谢殿下,臣告退。”
凌悦走出养性殿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长公主正在吃樱桃,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却好像只有她一人在意,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不知为何胸口有些发堵,凌悦转头离去。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长公主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庭院中的枯树被春风唤醒,光秃秃的树枝上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偶尔看见几只飞鸟,平常会觉得它们叽叽喳喳惹人烦,但最近长公主的脾气好了很多。
重新坐了回去,长公主伸手去拿盘中的樱桃却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