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蜚音急促地喘气,声音轻的不能再轻:“……有人在。”
她说的是竹怀。
靳誉蓁像是理智回笼,短暂地偏离她的唇,最后一个吻落在她的侧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照片上的人是我,对吗?”
靳誉蓁执着地又问一遍。
这时候,沉默似乎更需要力气,而聂蜚音浑身失力,眼帘挂着未干的泪珠。
“是……就是……”
那一天,雪山上方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天空低的可怕,她拿相机拍到心上人抬手触摸天空的动作,将这张照片保存了五年之久。
……
靳竹怀洗漱完,换了睡衣出来时,桌上的相册已经被收起来,两人相对无言,很安静。
靳竹怀看到聂蜚音的眼眶还泛着红,便多留意几眼,发现聂蜚音一直在躲避靳誉蓁的眼神,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就这么会儿工夫,这两人难道吵架了?
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可为了防止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发生,她故意将电脑带出来,在客厅办公。
一直到十点多,靳誉蓁去洗澡,聂蜚音也回了房。
靳竹怀还是不放心,依旧在客厅坐着,只要这两间房有任何动静,她随时都能知道。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
微信也是可以聊天的。
……
聂蜚音又发了一些旧照片过去,靳誉蓁本就打开她的聊天框,思考该怎么起个头,她今晚必定不能像往常一样早睡了,比起睡眠,她更想和聂蜚音说说话。
收到照片后,她一张张点开看,记忆又被拉回五年前,那个得了雪盲症的冬天。
那天早上落雪,下午时,道路上已经干干净净。
靳誉蓁什么都没看见,但是疾劲的风几乎能够将人托举,她能够想象到那个地方的广阔,世俗眼中的荒凉并不能概括那样的风景。
她们到达县城后,坐着法院的车去到酒店。
囚车里,有个人一直扶着她的肩膀,她隐约感觉到,那双手纤瘦但很有力量。
团队为了照顾她的情况,将她和央宗安排到一间房。
大概是藏历新年的时候,央宗回家去过节,聂蜚音便和她住在一起。
那天晚上,聂蜚音睡得应该不安稳。
她当时只知道这是团队从学校招来的志愿者,便自以为年长,安抚几句。
聂蜚音说想洗头发。
她担心高反问题,所以拿自己带的按摩梳给她梳头发。
那时候她不懂女孩的细腻心思,手里握着对方的头发,只记得细润的触感和香润的味道。
她将照片全部保存下来,鬼使神差发过去一句:
“你还想再聊聊吗?”
聂蜚音收到消息后,心念一动,起身出门。
可当她开门时,在客厅办公的靳竹怀听到响动,转头朝这边看过来。
聂蜚音道:“……”
为什么有种做贼的心虚?
因为先前的吻,她整张脸还滚烫的厉害,担心被瞧出端倪来,便又将门关上。
这显然是当贼的表现。
靳竹怀视线冰冷,又回忆起那只飘花手镯,唇抿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