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没像以往那样换来小女孩鼓着小嘴替他呼呼伤口,也没换来她怜惜的柔声细语,反而换来她手上力道加重,外加恶狠狠的一句:“疼就对了,得把药酒揉进去,把瘀青揉散开才好得快。”
任凯风好奇心被勾起:“你还懂这个?”
“高中时,有一次我被隔壁班一个女生从操场主席台推下去,身上腿上摔得到处是瘀青,我哥就是每天用药酒这么替我揉的。”
慢慢叙述着往事的同时,江彼心的思绪飘回高中时代。
高一那年冬日里的一天,下午放学前最后一节体育课,后半节课体育老师放大家自由活动。
江彼心站在一米高的主席台上,双手扶着国旗杆看着不远处一群男生运球驰骋在篮球场上。正看得入神,忽而感觉身侧多了一个人,紧接着就有一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就从一米高的主席台上摔了下去,整个身子顺着力道在塑胶跑道上滚出半米远,疼得她掉出眼泪。
这时,一道轻柔的女声在旁侧小心翼翼响起:“对不起,江彼心,我刚没看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江彼心抬眼望去,一张楚楚可怜的长相姣好的面容,脸上挂着泪珠,咬着唇委委屈屈的盯着她,一脸真诚的在恳求她原谅,江彼心却从中看出满满当当的虚伪和演戏成分。
恰好那天江北辰回母校探望昔日的老师,顺便到操场等江彼心放学接她一起回家。
刚走进操场就看见她被那名女同学从主席台上推下来的一幕,忙走到江彼心身前俯身把她扶起来,转头看向那名女生,冰冷的眸子里裹挟着狠戾及阴骘,毫不留情的开口:“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刚才都看到了。你等着去跟警察解释吧。”
话落,在江彼心身前蹲下,换上柔和的语调:“上来,哥哥背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经医生一番仔细检查后,万幸江彼心没有什么大事,除了胳膊和腿上摔了几处瘀青,没有其他伤,医生开了活血化瘀的药叮嘱回去后每天擦两次。
江天怀对女儿的事情从不上心,江天佑长年泡在医院里。沈家那边不敢让两老知道江彼心被同学欺凌的事,怕他们担心。
每天按时擦药的事便落到江北辰身上,虽然江彼心每次都强调:“哥,我可以自己来。”
江北辰还是照旧夺过她手上的药油,倒在掌心搓热,一边替她揉伤处,一边柔声嗔她:“让你自己来,每次都因为怕疼,舍不得用力像小猫挠痒痒一样,要稍微用点力把瘀青揉散才好得快。”
江家和沈家秉承着低调原则,江彼心从小到大都是读的普通公立学校,不似其他豪门子弟读什么贵族私立,上学放学也是和其他同学一样或步行或乘坐公交地铁,没让家里的豪车接送过。
因此,学校里没有几个人知道她豪门千金的身份。
后来,那位隔壁班的班花在公安局里面对警察的质问,被吓得哇哇大哭时,善良的江彼心还是心软了,转头对江北辰说:”算了,哥,我也没什么事,别和她计较了。“
江北辰撤案后领着江彼心从公安局离开时,回头再次冷冷的警告那名女生:”校园不是法外之地,欺凌不是玩笑过头,不要以为欺凌同学不用负法律责任。不光我们家心心,往后你要再敢欺凌任何一个同学,我一定告到你牢底坐穿。“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而曾经最呵护妹妹的江北辰却已经不在了。
江彼心替任凯风擦好药,把药油瓶盖拧回去,无声叹了口气,眼底覆上一层薄薄的凉意。
任凯风把她揽进怀里,柔声安慰道:“江医生虽然不在了,但他一直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他肯定希望看到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江彼心沉默不语,任凯风适时转移话题道:“那个女生当时为什么推你啊?”
“因为嫉妒呗,”江彼心没所谓的回答,仿佛当时被推下主席台摔出一身瘀青的不是她,“后来听说她暗恋我们班班长,而我们班班长那时候追过我,她就很嫉妒我。”
任凯风扬起眉毛,语气有些酸:“我们家小朋友行情那么好啊,高中就有小男生惦记。”
“那是,我行情可好了,”江彼心一脸傲娇,“追过我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么多啊?你让我很有危机感啊。”
江彼心眉眼弯弯与任凯风四目相对:“放心,追过我的人虽然很多,但是我追过的人只有一个。”
“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