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溪刚要起身,就被陈枳夏拉住了手臂,“你别去,疯子敲门罢了,别理他。”
这话一出,桑南溪瞬间懂了,乖乖又缩回了被窝。
敲门声只响过一次,点到为止,某一类人惯有的做派。
陈枳夏冷笑了一声,终是闭上了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凌晨四点,京北的天都还没亮,她们就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
化妆,拍照,陈枳夏几乎坐着都能睡着。
“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桑南溪托着她的脑袋问。
陈枳夏拽住她的手腕,“给我来杯frenchblonde。”
桑南溪眉头一皱,“大清早你喝酒?”
陈枳夏眼皮微掀,讪笑了下:“第一次结婚,紧张,适当微醺,有利于调节心态,况且就那一杯,我能醉?”
她歪理说得一套一套的,桑南溪仔细想了一下,还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大清早的,她真拎着礼服去找酒店的负责人,在她有些诧异的眼光下,问:“请问能不能给我两杯frenchblonde?”
一晚上就上万的酒店,在这类服务上,向来出色,很快负责人就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好的女士,您稍等。”
先前屋里又是摄像又是化妆的,她一夜没睡闹得脑袋疼,这个忙里偷闲的时刻她自然不舍得浪费。
推开窗户就是大片的草坪,十月份,礼服外披着的一件羊绒披肩自是挡不住秋日的寒风。
她脑子都被吹得清醒了些,可还没几秒,肩膀上微微一沉,窗户也被严丝合缝地关上。
桑南溪还没来得及回头,那道熟悉的嗓音就已经传入了耳畔,“也不怕冻着。”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又问:“大清早就喝酒?”
桑南溪没回答他,愣愣地看向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从三天前他送她到酒店后,他们就只在手机上聊了几句,再见他,她竟然莫名生出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周聿白回:“捞人。”
桑南溪想起凌晨响起的敲门声,撇撇嘴,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周聿白牵住她的手腕,看着她雪白的后颈,声音含笑地问,“要让我也连坐?”
从知道周聿白跟陆时雍认识开始,那会儿但凡只要陈枳夏跟陆时雍吵了架,在桑南溪面前掉了眼泪,周聿白必然遭连坐,气鼓鼓地不给他碰,还得骂他一句,你们臭男人都一样。
周聿白是素来懒得管他们胡闹的,但为了家里那小姑娘,他是严抓狠打,以至于那一阵陆时雍他们见着周聿白都绕道走。
桑南溪抽回自己的手腕,冷声道:“你管好那人,让他少在这日子惹是生非。”
周聿白挑了挑眉,愿意跟他提要求了,挺好。
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她身后,见她要进门,才开口:“一会儿婚礼结束了去哪儿?”
她没回头,脚步却停住了,懒散地道:“能去哪儿?回家啊。”
周聿白问:“今晚的机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