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的慌张早已经沉了下来,“三少爷。”
小枝又顿了片刻,“可是你们不是……”
“小枝,”姜雀拦了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乞巧节前,三少爷偷偷找过我多次,我……大意了。你现在……帮帮我吧。”
小枝说不出话来了,脸上拧出一种说不上的滋味,难受又心疼,只觉得她这又是受了什么罪!
话说正院那头,有个被传怀了侯爷的种,可是被活活打死了的。
小枝鼓着一口气,鼓了好久,到底也稳了下来,一把接了她手里的药,进了厨房。
“柴房后头的杂院,那边无人过去,我提个炉子去那边给你熬,不会被人发现的。”
说着,手里就提了一个小炉子出来。
姜雀心里贴了热,“谢谢你小枝。”
“你都是我姐姐了,说这么些多客气做什么?咱们这些当丫鬟的,哪个不是苦难堆里的?相互帮助都是应该的。这主子有什么好伺候的呀?要不是家里穷了,吃不起了,谁愿意卖到人家府里当个牛马牲口的!尽遭罪的!”
小枝一股脑的泄着气儿,姜雀觉得她说得挺对的,可这不就是命嘛!
回想傅郁景嘴里说的宿命,姜雀只觉得更一种无力的抵抗与挣扎……
小枝风风火火的,提着炉子,又拿了罐子的,正往后头去的时候,想到什么,又提了一句。
“你现在就要吃这药吗?要不晚些时候?这会儿的时辰可正当敞亮,要是……”
姜雀知道白日不是好时候,可她也没好的时间。
“今日我同桂嬷嬷告了假,正好有一日的时间,晚些的时候……得回耳房里,若是药效发作,只怕也是要叫所有人都知道了。”
小枝想说什么,提上一口气,又咽下去了,“你还记得你上回小日子,那大夫说你应该是小产了,你都失血疼晕了,躺了一天一夜才醒,这次真要是一剂药下去,你受得了?”
姜雀:“……”
那又如何呢?她就是留不了这个孩子啊!
“都痛过一次,这次应该……熟悉了。”
小枝都不知道要说什么,都想替她哭了,那个时候她有多吓人,她自己不知道,一不小心,那是要丢命的。
那时三少爷还给她找了大夫,这次谁给她找呢?
“要不还是去找三少爷吧,叫他把你纳进去,咱当不了正房太太,当个妾室,也好过你现在在这里私自落胎。”
姜雀听得明白,她话里处处透着心疼,可她说的这些是不可能的。
“小枝,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是我的决定。我不想一辈子留在这个府里,我也不可能是三少爷的良人,也不稀罕他的妾室之位。这个孩子,他就不能留。”
“姐姐!”
“小枝,你也不愿意一辈子在府里吧?”姜雀反问,“你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吧?换作现在你是我,你会如何?”
小枝鼻子酸了,眼泪滚滚的就落了下来,不说了,一句话也不说了,就是苦,人苦命苦心苦,什么都是苦的!
小枝给她做了很多准备,熬上药后,去给她准备了热水,吃食,干净的衣裳,又拿来几块干净的布,在后头收拾出一个看不见的角落后,用布将这地方挡了起来。
半个时辰,药熬好了,等着微凉后,姜雀毫不犹豫,一口全灌到了底。
药效没那么快发作,小枝在里头陪她等着。
一个时辰后,姜雀腹中猛然绞心剜痛,一股热意从下体涌了出来,终于,见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