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裤腿,准备让厨房上早膳的时候,于渊来了。
昨日他去了山中钓寒潭鱼。
寒潭鱼长得缓慢,但没有鱼腥味儿,鱼身纤长,肉质紧实,无论怎么做都好吃。
于渊吊了一篓子鱼回来交给厨房,叮嘱厨娘多做几个口味出来便赶去了熹宁院。
听到于渊回来了,顾知棠让人将他请进来,还让厨房多上几样他喜欢的早膳。
于渊此人是个君子,住在府里这段日子十分守礼。
顾知棠因为跟他熟悉了,觉得此人十分有趣,当然得撇开他谈及萧策的时候。
那时候的于渊啊,就是活脱脱一个红娘,恨不得她和萧策赶紧成亲。
“于神医满脸喜色,定是钓了不少鱼吧?”
“这是自然,我钓鱼的运气很好的,每次都能钓上鱼,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于渊自豪道。
顾知棠笑盈盈道:“那我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于渊坐下喝了口热茶才道:“我一入城便听说了一件新鲜事。”
“哦?什么事?”
顾知棠感兴趣问。
“宣宁王妃昨夜回府,自缢了。”
顾知棠正在端茶,手轻轻一晃,茶水洒出些许在桌上。
“郡主昨日在门口受那王妃茶的时候,据说可是沉稳有气势,怎么现在却慌了?”
于渊调侃。
今早他刚一入城便听说这两件事。
他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
顾知棠让宣宁王妃给她斟茶认错。
顾知棠让宣宁王妃给她斟茶认错。
他于渊平生所见,最狂妄的人除了萧策之后便又添了一个顾知棠。
狂妄大胆,不顾世俗眼光。
宣宁王妃是王妃之尊,与顾知棠母亲是友人,算起来还是顾知棠的长辈。
顾知棠还是受了她的茶。
满京师贵女无数,能有这胆量的怕是只有她顾知棠一人了。
“自缢……”
顾知棠忽的轻轻笑起来,“宣宁王妃,被救下了吧?”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于渊颇好奇,“我同你说宣宁王妃自缢的时候,你是意外的,为何这么笃定她被人救下了?”
顾知棠喝了一口茶后才缓缓道:“昨日之事,对于宣宁王妃来说固然羞辱,但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自缢之事。”
她放下茶盏,目光与于渊对上,“她这么做的缘由只有一个,就是让杜砚辞恨我。让杜砚辞彻底放下我,甚至因恨振作起来与肃国公府为敌。只有,这样谋算的才是宣宁王妃。”
“你猜对了。”
于渊笑道:“王妃虽自缢,但被救下了,世子彻夜守在王妃床前。”
顾知棠点头。
“这次你彻底清净了,宣宁王府的那位世子必不会再纠缠你了。”
“最好如此。”
她厌烦极了杜砚辞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