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赔着笑脸说道:“不是不是,主要是您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儿最近……”
董掌柜,“老子有的是钱!快快拿了首饰来我看看。”
伙计没办法,只好用托盘捧了一盘子首饰来让董掌柜看。
董掌柜与众管事来之前,已经传阅过崔夫人嫁妆单子里的首饰明细,能分辨出哪些首饰是金涧银楼特意做出来糊弄林家人的。
于是,董掌柜一见那托盘里的首饰……
竟没一件能与崔夫人丢失的首饰沾上边,当即手一挥,命伙计拿走,再上新的。
如此三四回,董掌柜终于看到了一件“传说中”应当是崔夫人的首饰,这才感兴趣地拿了起来,把玩许久,说道:“这个好!好啊!”
其实在金涧银楼的铺子里,一直坐着林府管家、清客,以及几位林家的族亲。
他们聚集在这儿,是为了和金涧银楼的掌柜说情,希望金涧银楼的掌柜将首饰的价格降下来的。
金涧银楼的掌柜烦不胜烦,称病去郊外静养去了,将银楼托给他的侄子照片。
这位“侄子”,自然也是宁聿娴的心腹。
可掌柜的这位侄子刚从乡下来,他一不是做生意的,二不认识京中权贵,他什么也不懂,所以就认一个理儿——公平出售,价高者得。
这么一来——
不少人来浑水摸鱼。
有柳家的人,有平时看不惯林家的人,还有宁聿娴自己的人;
众人你出一两,我出二两,他出三两的……生生地把金涧楼的首饰价格给抬高了七八倍!
如今林家的人正坐在金涧银楼里,面如土色、十分犯难,
又见董掌柜拿过一件疑似崔夫人的首饰,一副很想买的样子,
他们着急了!
一位林家的人连忙对董掌柜说道:“有劳您呐,这首饰是我们先看中的。”
董掌柜瞥了那人一眼,没理会,却转头问伙计,“这个多少钱?”
伙计一早得了自家掌柜的吩咐,当然知道要怎么处理。
当下,伙计先给董掌柜报了价,然后又苦着脸对林家的人说道:“好教您得知,我一个伙计,掌柜怎么说我就怎么干……您几位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一边儿,董掌柜从怀里掏出了小主子一早发放给他的银票,扔在了托盘里,豪爽地说道:“这个我要了,包起来!”
伙计大喜,“好嘞!”
林家的几位,脸都绿了!
一人急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董掌柜眼一瞪,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人,奇道:“为何使不得?”
那人语焉不详,只支支吾吾、半遮半掩地对董掌柜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东西……”
董掌柜就更奇怪了,“你们家的东西,为何不在你们家,而是在这银楼里?是因为你家穷到要典当女眷的首饰了吗?”
那人一噎。
董掌柜朝着伙计挥挥手,“先把我看中的这个包起来,然后再拿些其他的好东西来看看。”
那伙计应喏了一声,飞快地跑了。
气得林家的人不住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