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芷看向砚哥儿,那孩子已经被冻得浑身青紫了,而且哭声也小了。
“如果我一直不开门,你便打算冻死你儿子?”她一脸厌恶的看向陆长洲。
陆长洲满眼只有阮轻芷,“他若不能讨你喜欢,那留着他有何用。”
“陆长洲,他是你儿子,而即便不是,他也是一条命!”
“不重要,与你相比,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疯子!”
她让霞月将砚哥儿抱进来,而在陆长洲也要跟着进来时,她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陆长洲踉跄的倒地上,而即便如此,他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你能接纳砚哥儿,总有一天也能接纳我的。”
重新给院门上锁,阮轻芷让霞月抱着砚哥儿赶紧回屋。
小家伙被冻的全身冰凉,霞月用被子给他捂了好一会儿才暖过来,之后他就不哭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们。
“郡主,怎么安置这孩子啊?”
阮轻芷摇头,她也不知道了。陆婆子不管,陆长洲心有那么狠,她若不管,这孩子肯定活不成。
“先让奶娘带着砚哥儿在这院住下吧。”
到底是一条小生命,而且还是陆家的独苗,她虽然厌恶陆长洲,可多少也得看陆长盛和陆尚书的面子。
翌日一早,她这院的门刚开,陆长洲就来了。他从奶娘手里抱过砚哥儿,又是举高高,又是亲小脸,这般慈爱,像是昨晚那个要冻死自己儿子的人不是他。
“轻芷,砚哥儿再大一些,让他跟你学功夫吧。”他抱着砚哥儿凑过来让阮轻芷看,“毕竟长大以后,他还要承袭外祖的爵位,为阮家争光呢。”
阮轻芷本来有胃口吃早饭,但被陆长洲这么一恶心,什么都吃不下了。
“陆长洲,你不走正道,迟早会栽跟头的。我现在不能拿你怎样,但我总能等到你栽跟头那一天。”
陆长洲笑,“我与郡主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郡主还是盼着我点好吧。”
说完,他将砚哥儿还给奶娘,然后坐下用饭。见桌上没有他的碗筷,又见阮轻芷碗里还剩下许多,他便拿过她的碗,用她用过的勺子,吃她剩下的饭。
而明明吃剩饭的是陆长洲,阮轻芷却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刚起床的心情,全被他破坏了。
早饭过后,她去了城外救济灾民的草棚,那边正在发放粥和馒头。阮轻芷望了一圈,没有看到秦臻。
她见一老妇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刚打了一碗粥,不想走路时绊了一跤,一碗粥都洒了。
老妇心疼的直哎呀,甚至趴到地上,都要舔地上的饭了。
阮轻芷忙跑过去,将那老妇拉住了。
“别急,我让他们再给你盛一碗。”
那老妇见她这一身打扮,便知身份不低,于是连忙道谢。
伙计又盛过来一碗,阮轻芷帮着他们端回了草棚。
这草棚挤满了人,老妇和孙儿只能在外面吃。
“一碗粥两个窝窝头,你们能吃饱吗?”她问。
那老老妇叹了口气,“这两日能吃个五六分饱,比之前强多了。”
“之前不是有朝廷救济?”
“呵,谁知道朝廷有没有救济咱们,只知道那粥是稀的,窝头每人也只给半个,天天都有饿死的。哎,好在太子妃可怜咱们,说是又筹集了一些银子,我们这两日才能吃上这稠糊的米粥。”
阮轻芷挑眉,发粮发面的明明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