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突然眼睛有点发酸,这三年天天担心他的安全,现在想转过身看看他还好不好,但又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明明是她留下离婚协议走得潇潇洒洒的,后来也是她回头低声下气求他回来。结果这人不仅不回来,还只丢下一句“我以为你懂,我是一个警察”后,又多待了一年。
一走三年,气儿都不带喘的,硬是一次都没回国。
沈渺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扬起一个满不在乎的笑,转身回了句:“这位警察同志,你挡着我的道了。”
简时序有点无奈,抬手撸了把后脑的头发。
沈渺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什么学会易泽这种莽汉动作了,人黑了,也粗糙了。
见沈渺皱眉,简时序有点慌张,下意识地摸了把下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胡子没刮干净,看起来太邋遢了,早知道在飞机上收拾一下自己。
“渺渺,什么时候回的京市?去哪里,我送你。”
同事上前一步提醒简时序,局长和几个副局长还等着给他接风。
这位警司是在海地时才调来跟简时序的,所以不认识沈渺。
“妈妈”一个奶呼呼声音传来。
沈渺绕过简时序接住一个粉白的小肉团子。
“夏令营太好玩了,好多小朋友。”
沈渺跟带队老师道了谢,蹲下身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听她的小嘴噼里啪啦地分享夏令营的趣事。
这孩子下个月才满三岁,准备去念的幼儿园为了让小朋友们适应离开爸爸妈妈的日子,专门组织了一个短期的打卡夏令营,看来她玩得很开心。
女儿说得投入,沈渺听得认真,没注意身后靠近的男人。
“你女儿?”声音有点不自信,还带着点颤抖。
沈渺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得,怎么解释吧,当初走的时候挺硬气的,想着自己不将就,他心里有其他人,那就自己一个人带孩子。
可当顾白告诉她,简时序受伤生死未卜的时候,她急得非要从意大利飞回京市,骗机场的人怀孕只有7个月,结果一下飞机就早产了。
在产房里,她一边哭一边喊,助产士以为她是疼,其实她是怕,怕简时序出事儿,怕孩子没爸爸。
那一刻她就想通了,算了,就算他心里有人她也认了,谁叫自己喜欢呢。
从未有过,超出她预期的喜欢。
在绝对的喜欢面前,原则也是可以适当地放一放的。
后来给他打电话想让他回来,结果人家一句“我是警察”就拒绝了,真是工作都排在她的前头。有孩子的事儿还没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正好那几天坐月子情绪不好,又被新生儿折磨得吃不下睡不好的,一生气月子都不坐了,带着女儿回了意大利。
现在怎么解释呢。
见沈渺不说话,简时序也蹲下来,红着眼眶,温柔地摸摸小女孩的头,“小妹妹几岁啦,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简娇娇,三岁啦。你是爸爸,妈妈说你保卫祖国去了,天天在家给我看你的照片呢。”
沈渺唰的一下红了脸,心想这个小白眼狼还是个自来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