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江江!”
林芳尘躲着痒,反手抓着江清客的耳朵揉捏,她已经学会反击江清客最脆弱敏感的位置了。
门外敲门声响起,江清客让林芳尘坐好,“妈,进来吧。”
这个时间刘阿姨通常在准备晚饭,只有金珠儿会上来。
“清客,你来帮我做个那个什么文件等过了年,我和你爸爸就出去玩了,这个旅游计划,我还是搞不明白”
江清客接过手机,上面是个旅游博主的视频,金珠儿埋怨道:“讲得这么快,我都来不及记,我等会儿发给你,你帮我弄好。”
“行。”
江清客应了下来,见金珠儿还没离开,用眼神询问还有事吗。金珠儿拧着眉,看着林芳尘敞开的衣领下的红痕,语气似有不满。
“你别仗着尘尘什么都不懂,就老欺负她。”
江清客莫名地扭头看林芳尘,那块红痕就在锁骨下面,这条睡裙的领口宽大,一点没遮住。
“知道了。”江清客强装镇定,“下次不会露出来了。”
“是露不露的问题吗”金珠儿欲言又止,最后捧着手机,看着林芳尘恨铁不成钢道,“你也是,多大的人了,尽叫人欺负,也不知道反抗”
林芳尘一脸迷茫地看着金珠儿,金珠儿顶不住林芳尘这种眼神,又叮嘱了两句注意节制,就匆匆离开了。
“曹吉快出戒毒所了。”
曹吉醒来后,江清客和林芳尘多次去探望他,或许是因为‘死’过一次,曹吉隐瞒的事也愿意说了,江清客这才了解了一些曹吉的生活,比她想象中的槽糕多了。
他堕落的是深渊,他想要爬出来的洞窟有万丈高。
被自己表哥骗取三年辛苦钱后,曹吉自暴自弃,做起了花场,他身材纤瘦,没有什么女人喜欢,只能听取旁人的意见,做起了变装女郎。
也正是因为这个岔路,让他被人在不知不觉中骗着吃下了du品,后来因为没钱买du,欠债‘续命’,高li贷的人找到了花场里,曹吉也做不下去了,半死不活的他找到了大姐的理发店,准备重操旧业,没想到大姐只塞给了他一叠传单。
他第一次感觉被人看得起了,可生活待不了他好,高li贷的人又找上来了,他没办法,只能向男人们低头。
曹吉进去戒毒所之前和她说,“有些东西,有了就不能没有。”
“爱,毒,自己。”
曹吉的手腕很细很细,一根骨头裹了层皮,让人觉得轻轻捏着,都怕碎了。
那天太阳很烈,曹吉整个人都是冷的,他的指甲还没卸掉,艳俗的红色和他这个人很不搭,但是他抬手朝着江清客晃了晃,笑着说,“还好,我还有我自己。”
“谢谢你。”
曹吉的背影很消瘦,单薄的单裤晃晃荡荡的,他进去了,就没有回头。
江清客在戒毒所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林芳尘打来电话,叫她回家吃饭了,她才回过神来。
“他出来就好了吗?”
林芳尘没什么概念,大概知道那里是改错的地方,似乎和监狱差不多。
江清客点点头,“会好的,只要他想。”
“他不会再想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