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半,要从大凶签里找。
但,我不能告诉他们的。
尤其是文太。
——长月,四号。
我想…去见见他们。
就算是,做最后的告别也好。
——神无月,十号。
…还好…我能醒过来。
又幸运能与你…相逢在日出之时…
——神无月,三十号。
今天,他的世界里。
终于有了星星。
…很像我心里那颗——那么亮。
两份温度“——打不过就去找猴子山大……
对面一切声响,骤然归于静默。
隔着一层防护网,幸村久久未有动作。
那颗直直坠落的网球,如今已是垂死挣扎之状,最终在原地打旋了几下,便彻底消解了所有生命力。
他的脊背很直,冷白的侧颜埋在背光阴影里,眼睫垂落能淹没所有情绪。
就像一尊静止不动的精致冰雕。
塞波先是微微一怔,稍后有所悟地放下拍子,报之一个让人放心的微笑:
“需要我给你时间调整回状态?”
“不用这样。”幸村没有同意,取而代之的是从口袋拿出一个球来,他聚起视线,好像刚才如雪花一样的思维断电只是场意外:“状态我会在比赛中找回来。”
他的情绪收拾得很快,快到如果不是塞波特意留意,覆盖在那层冰魄色上奇特的哀伤和难以置信,就转瞬即逝了。
这轮,还是幸村的发球局。
潮声无声地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听觉,幸村缓缓闭上了双眼,很快又再度睁开,刚才肺部里那阵窒息的沉闷被他当成一场微不足道的幻觉挣脱开。
包括手臂那阵忽然而至的那阵挛缩和颤栗…
他抛球,挥拍,转臂,几乎每个动作都被这副身体里熟练地演习了千万次,直至接近最完美的状态。
接着,熟悉的平击球路出现了。
照列没有多余的旋转角度和炫目的技巧,但保持预期的力道和速度。
但塞波没有接球。
他静耳倾听着。
任凭一阵球体落地的沉闷声响打破四周的平静,球在垂落地面后直接贴地滑行,半点弹起的趋势都无,随后落地溅起细微的烟尘,散来透明的空气里…
…隐在球风里,有一股更为蓬勃却狰狞的东西,教练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球落地,接着终于肯让比赛的节奏交替回到应有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