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咳嗽声从他口中爆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明黄的锦被。
他颤抖的手指指着慕容煊,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个字。
看到淮帝这副垂死挣扎的模样,慕容煊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快感,他伸出手,粗暴地擦拭掉淮帝嘴角的血迹,语气森冷:
“放心,孤会送他们下去与你团聚,黄泉路上,你们一家三口,也好有个照应。”
淮帝的瞳孔骤然收缩,过了半晌,浑浊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他死死地盯着慕容煊,想要咒骂,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慕容煊看着淮帝这副痛苦的模样,心中畅快无比。
他站起身,不再理会,转身看向被侍卫牢牢控制住的慕容璟和昭华。
“带下去,好生‘招待’。”
他语气冰冷,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正当他们被押走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等等。”
裴宛若跨过宫门。
她一袭玄色长裙,裙摆绣着暗金色的曼陀罗,随着她步伐轻轻摇曳,盛开在夜色中。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面容上。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裴青脸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四叔,你演技未免太拙劣了吧?”
寝宫内气氛骤然凝滞。
慕容煊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婉贵妃,不管如何,你将来都是皇贵妃。”
言下之意,就是你也不用挑拨离间了。
说话间,他伸手轻抚裴青的脸颊,语气轻佻:“阿青早就将他的筹谋提前告诉了孤。”
裴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眼眸。
昭华和慕容璟对视一眼。
难道裴青是想用他的法子救他们?
裴宛若冷嗤一声,目光依旧紧紧盯在裴青面上:“四叔,你我在裴府多年,你的演技,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她一步步逼近裴青,“你想救昭华、想救慕容璟,更想让太子死,是不是?”
慕容煊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演戏?”裴青却是笑了,“婉贵妃这是怀疑我对太子的真心?”
“真不真心,那就看你自己了。”裴宛若嗤笑。
她走到慕容煊身边,轻声道:“殿下,不如将这两人交给本宫看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