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抱着甜甜,走不开,抬眸看向霍宵,“能再麻烦下你吗?”
“嗯。”霍宵拿过祝肴手中的单据,转身下了楼。
医院走廊拥挤。
但霍宵的背影在熙攘人群中鹤立鸡群。
高大匀称的脊背,挺直宽阔,线条硬朗,再加上疏离沉稳的气质,让四周人的目光都不自觉投在他的身上。
祝肴看向他,还是觉得恍惚不可思议。
三年不见的霍宵,他怎么回来了?
三年不见,他似乎变了很多。
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正式西装,而是一身浅灰色的悠闲装。
也不再冷傲孤高,反倒气质平和而松弛。
原来一个人失忆,会改变这么多。
祝肴思绪乱糟糟时,霍宵已经缴费回来了,手上提着刚拿的药,坐到祝肴旁边,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喝点水。”
“霍宵,谢谢。”祝肴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后,放到旁边。
甜甜一番折腾也累了,紧紧握着佛珠,在妈妈的怀里沉沉睡着,红扑扑的一张小脸肉嘟嘟的,时不时咂咂嘴。
“你叫,祝肴?”霍宵突然开口问。
自己的名字从霍宵嘴里说出来,让祝肴脊背都僵了瞬:
“你、你怎么知道?”
“刚才郑叔叫你少夫人,你自然就是我小侄子时搴的太太。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上了我的车。”霍宵平静解释,随后深邃的眸看了祝肴一眼,语气漫不经心地纠正:
“所以,你应当叫我小叔,而不是直呼我的名字。”
退烧
祝肴微怔。
三年前,霍宵冷硬地威胁:“肴肴,别让我从你口中,再听到那个称呼。”
三年后,霍宵平静地提醒:“你应当叫我小叔,而不是直呼我的名字。”
在怔愣一瞬间后,祝肴望着眼前的霍宵,突然间心头就松了一口气。
以前无论霍宵对她曾有多少对或错,一切都已成过往,只剩下现在平和相处的两个人。
祝肴点了点头,扬唇浅笑,“小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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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输液之后,过敏的症状已经消失大半。
祝肴抱着甜甜想站起身,才发现手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
霍宵弯腰,将甜甜接到怀里,往前走。
祝肴手上一空,愣了一下,接着站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
今日的霍宵,为她忙前忙后,虽不多言语,但耐心十足,倒真有了一个小叔照顾晚辈该有的样子。
走到车边,祝肴坐进后座,接过甜甜,抱在怀里。
她手还很酸,但坐着抱甜甜不算太累。
霍宵弯腰进车里,拿了个靠枕垫在她手臂下,沉稳的声线不疾不徐,“手臂放靠枕上,省力些。”
“谢谢小叔。”祝肴没有看他,点了点头道谢。
甜甜睡得很沉,在祝肴的怀里舒服,拿粉嘟嘟的小脸蹭了蹭妈妈的手臂,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惹人怜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