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容昭仪素来交好,今日惩戒,你与她一起受了吧。”
柔贵妃怔愣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
她腰间一软,直直的坐了下去。
太后又说:“你没说错话,但你做错事,那便打嘴了,打手吧。每打一板子,你就说一句‘妾身绝无觊觎后位之心’。”
柔贵妃脸色苍白,越发哽咽,认命般点头了。
太后此举就是在告诉她,日后不论是谁登上后位,都绝不可能是她,她可以死了这份心了。
就算她这么多年来没有执掌凤印,却还凭着位份最高,打点着后宫不少的事情,但是却依然无法讨得陛下和太后的欢心。
她做得再多,皇后之位还是与她无关。
甚至今日,她还要在一个入宫三个月的云妃面前丢人。
柔贵妃闭上眼,不愿看着拿着板子的嬷嬷怎么打她,也不愿去看其他妃嫔的眼神。
“啪!”手心传来剧痛。
“妾身绝无觊觎后位之心。”她声音哽咽,每一个字却说得清清楚楚。
“啪!”
“妾身绝无觊觎后位之心。”
……
二十个板子打完,柔贵妃声音已经哑了。
太后看着两个被打过的人,神色越发不悦,“行了,今日的百花宴你们也不用参加了,别扰了大家赏花的兴致,你们回去吧。”
“……是。”柔贵妃和容昭仪跪得太久了,双膝都是软的,只能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御花园的另一方走去。
略过人群,还没看清石径小路,二人突然双脚离地,发出痛苦的呜咽。
两个人的脖子都被一只带着青筋的手狠狠掐住,睁眼一看,才发现眼前皇帝那双猩红的眼瞳。
皇帝不知何时开始就站在人群之后,似乎是一直在这里等着她们走过来,方便给她们致命一击。
“陛下……饶命……”
容昭仪的嘴根本说不出话,只有柔贵妃还能勉强吐出几个求饶的字句。
可皇帝的手却越来越用力,根本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
“朕看你们两个不顺眼很久了,不如趁今天这个机会,送你们一程。”
有那么一瞬间,柔贵妃以为陛下是个只会杀人的恶魔,根本听不懂她求饶的话。
其他的妃嫔都跪坐一团,瑟瑟发抖。
皇帝杀人的场面她们不是没有见过,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太后和顾江漓早已从椅子上站起来,太后的眼神中罕见地透露出一些担忧。
“恒儿……这是怎么了?”她握着顾江漓的手忧心忡忡地呢喃道。
顾江漓完全可以体会太后这种担忧。
因为发狂时候的皇帝和平常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