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些奇怪,自己昨晚怎么睡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就和衣躺在榻上了。
刚站了起来,霍斟端着两碗白粥正进来,他还穿着昨夜的粗布麻衣,平日里贩夫走卒穿的衣裳,他穿起来却格外不同,竟有英武之气藏于衣中。
晏醴不禁在心里感慨:果然,好看的人就是套个麻袋都好看得紧。
霍斟放下碗却见裹着被子的小丫头蜷成一坨,痴痴望着她。
“愣着干嘛?莫喜附体了?快来用饭。”
晏醴笑的谄媚:“没有没有,就是怪阿哥也太好看得紧,叫我看出了神。”
霍斟对她的恭维不形于色,端起碗吃了一口。
又道:“今日事多劳累,多吃点好干活。”
她一口气将白粥灌了下去。
霍斟发现晏醴这丫头对吃的还真不讲究,不论是白粥还是馒头咸菜都能吃得很香。
但她也是个小馋鬼,时不时就要买几两小甜水或偷些烈酒喝。
霍斟一直不解,她买这些零嘴时怎么总是鬼鬼祟祟的?明明他从没说过不让她吃这些,每次却总是吃得偷偷摸摸,像只偷吃的小野猫,见不得人似的。
霍斟厉声道:“慢点吃。”
晏醴抬眼瞧了一眼霍斟的神色,见他面上没什么愠色,擦擦嘴角的米粒,乖乖“哦”了一声。
霍斟见她吃完了,才问道:“昨天忘记问,你那些小朋友在哪呢?”
他拿晏醴当小孩,自然而然也把她的朋友们都当成小孩看待,其实他今年也才二十,也没比他们大几岁。
“哦,莫喜,陈思哥和陈念都在城内了,他们现住在陈思哥好友的宅邸。”
“哦?好友,是男子?”
晏醴误会了他的意思,连连摆手道:“不不不,阿哥,真的只是陈思的好友,不是别的意思,你别误会陈思。”
霍斟被她呛了一口白粥,若无其事咳了两声,无语凝噎。
“没说他,我说的是你。你一个……你们两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就这么住进了陌生男子家里,不妥。”
晏醴感觉到了他的怒意。
霍斟说话一向简洁,几个字几个字往外吐,从来听不出情绪,可当他的语气变得凌厉的时候,就是怒意的显兆。
晏醴此刻就感觉到有冷刀子“蹭蹭蹭”扎到她身上。
连忙解释:“他们都是我朋友,不会乱说的。”
气氛更冷了。。。
“朋友,你有这么多朋友呢。”
晏醴早就摸清了霍斟的路数,通常他生气时,也不能一味服软,必得反将他一军。
男人嘛,不能惯着,治治就没毛病了。
“阿哥怎么了?羡慕我有这么多朋友?还是生气我没有早来找你呀?”晏醴轻笑,逗弄他道,“可你不也有小裴司戈陪着你嘛,还要我陪你作甚?”
霍斟刚对晏醴蹙起眉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