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懵了一会儿:“我的儿媳妇没有了……孙子也没有了……小周也不能生啊……”
周长夏张了张嘴。
好吧他确实不可以。
“阿姨……我、我是真心的……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让圆圆跟我一起走上这条路,但我们真的是想好好在一起,我也一直在努力给我们的未来做个保障……”
“不是,你这,你们这……”许妈妈急了,“你们不是朋友吗?!”
“是,但是……我们……”
许朝雨抽噎了一下:“妈,我知道给你丢人了,我这就走,带着我小男朋友出去过年!以后我们没人要的两个小可怜就在外面流浪……而爸爸妈妈你们就想着我们度日如年,一家人被迫分割两地……”
“什么玩意儿,你都多大了?像什么样子?干嘛要分开,流浪做什么?”许妈妈不干了,“行啊,我辛辛苦苦操持家务,你们就这样对我?一个两个都在外面鬼混?”
“不是鬼混啊妈,我就是觉得你们不同意嘛,但是长夏把什么都给我了,一无所有,我不能抛弃他啊!一片真心,我不能让他错付,这不是你们说的不能欺负他吗?”
许爸爸动了动嘴:“歪理。”
许妈妈试图冷静下来,但她发现无法冷静,于是往门外一指:“外面挂了红灯笼呢,你们出去玩,晚饭前不许回来。”
周长夏有点紧张,但许朝雨却笑出声了,拉着他就往外走:“那我买菜哈,买什么等会儿告诉我。”
“你哪会挑菜,浪费钱。”许妈妈反射性地怼他一句,接着又系着围裙一脸茫然地走进厨房。
“这俩破孩子。”
屋外数盏灯笼,路灯和红灯笼的光映照在一处,让光秃秃的树枝下站着的人影显得朦胧梦幻。
人影挨在一起,旁边是树木抽长的影子,路灯被扯成长长的一条,向着人影延续的方向奔去,一阵风吹来,灯笼的影子晃了一晃。
许朝雨提着一大袋食材,一手拉着周长夏,阻止他试图来接的手,然后又好奇地踩了踩路灯的影子,接着将手里的钥匙递到周长夏手上。
“好啦,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周长夏也瞧了瞧地上的人影,不由得一笑:“早就是你的了。”
从稚童到少年,再到如今青年,回望过去,身边人一直都在。
正如这地上双影,相伴相随,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