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原本是想将此事禀奏陛下的,只事情太过离奇,故打算亲自查明后,再来上奏,还望陛下恕罪。”
“既是那小子给的法子,多半该是有用的,此事朕知晓了,恕你无罪,起来吧……”李世民淡淡道。
闻言,何力士与房玄龄心里俱是一惊。
没想到李世民对魏叔玉的信任到了此等地步。
说话间,有人从外面进来通报,说是国子监祭酒卢玉山,司业范仁贤,太子侍读孔颖达,以及山东名儒范鸿觐见。
李世民摆了摆手,让把人带进来。
没过多久,就看到那四人走了进来。
其他三个都是老面孔了,唯独一个头戴儒冠,身穿青灰色儒服的老者,面色冷淡,神情有些倨傲。
“臣等参见陛下!”
几人齐齐行礼,李世民脸上带着笑容,连忙让人赐座。
“此次召众卿过来,实是为了此次大考,幸得有范卿作为本次主考官,还望卿不辞辛苦,为我大唐多选些可用之才来!”
李世民一番话说得极为客气,就连孔颖达与卢玉山也是纷纷颔首。
他们作为山东士族在朝堂的代表,一方面协助李世民教化皇子以及勋贵之后,一方面也作为李世民与山东那边沟通的纽带。
然而,李世民说完后,那位山东来的大儒脸上却依旧不假以颜色。
“陛下有心教化天下,草民佩服,只是当行正道才是,若是投机取巧,甚至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岂不是让天下士子寒心?”范鸿垂下眼睑,面无表情,语气有些淡漠。
闻言,房玄龄脸色一变,不禁出声道:
“范夫子慎言!天下谁不知道,自陛下登基以来,礼敬孔孟,对读书人更是诸多优待,范夫子如此说法,请恕房某不能接受,还请范夫子将此番话语收回去!并向陛下谢罪!”
房玄龄还想说下去,却见李世民摆了摆手。
见状,范鸿气势更是壮了几分。
“陛下自然不会是这样的人,可保不齐陛下身边的人呢?仁贤,不如你来给陛下讲讲吧?”
范鸿话音刚落,就见国子监司业范仁贤站了出来。
立时就把当日那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在盩厔那边的遭遇说了出来。
当然隐去了开头挑衅的事情,只言说这几人慕名去盩厔游学,却被人当场侮辱殴打,甚至有人还被公鸡啄伤了命根。
一番话说得言之凿凿,咬牙切齿,听得李世民都皱起了眉头。
“陛下,若真如范司业所讲,那盩厔县学的确失礼在先,还请陛下给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啊!”
卢玉山和孔颖达齐声说道。
李世民沉默着,没有吭声。
以他对魏叔玉的了解,这天下就没有这货不敢做的事情。
要是两边真闹出误会,指不定,这小子还真敢动手。
尤其那位被啄伤的学子,李世民敢肯定,必定是出自阿坤将军之嘴。
“这小子,怎么竟给朕惹出乱子来,这下好了,闯祸了吧?难办了吧?”李世民捂着脑袋,只觉得一阵头疼。
这时,一旁的房玄龄却突然站了出来。
“陛下,臣听到的版本,却好像并非如此啊……”
当时房遗爱就在现场,房玄龄当然清楚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