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拍手。
丫鬟们齐齐进来,手里捧着一模一样的锦盒。
云絮指着那些锦盒,对众人道:“咱们来个雅俗共赏,那套珍珠头面在其中的盒子里,能拿到什么,就看诸位姑娘们自己选择了。”
众人都夸有趣,王夫人也点头应和,说这个主意很好。
大家都没意见,梁书竹一跺脚,不服道:“这算怎么一回事,若无个高低,岂不是儿戏?”
云絮眨眨眼,“这本来就是闺阁女子的游戏,难不成朝廷开了恩科,许女子科考。”
说罢,又开玩笑似得对众人道:“若是如此,那还了得!咱们女子又要打理庶务,又要伺候公婆,生儿育女。还要考女状元,岂不忙死了。”
众人笑作一团,起身选了锦盒,也不打开,递给身后丫头。
云絮热情地邀请众人入席,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方才谁偷懒,不肯联诗的,一会儿可要自觉罚酒三杯。”云絮与姑娘们玩笑道。
王夫人暗自点头,也难怪,同样是无父无母寄人篱下,梁氏情愿选云絮做儿媳。这“偷懒”两个字化解了那些不擅作诗的尴尬,如此,梁书竹在联诗上的针锋相对,也变成了不过是勤快,并非是有意要和诸位争锋。
梁书竹又羞又气,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云絮。
为了夺魁,这些时日费了多少心神,竟成了众人眼里的儿戏!
凭什么,云絮一句话就否定了她的才情?
宾客散去,并无一人叫上梁书竹,等她反应过来,整个花园只剩下她和一些收拾残局的下人们。
丫鬟捧着锦盒站在自己面前,梁书竹咬牙切齿地抓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锦盒在地上滚了两圈,从里头出来一个金镶玉的缠丝镯子。
“姑娘,您是东道主,不去厅上待客不合适。”云絮的丫鬟来请。
梁书竹挣扎了片刻,捡起玉揣进怀里,跟了丫鬟们往厅上去。
厅中众人早入席,只见那王夫人和云絮在她一左一右,当下沉下脸来。
明明将这二人安排到了末尾,不用想也知道是云絮换的。
一个五品的诰命,也配和她们这些贵女平起平坐?
“辛苦妹妹了,我原说花园里我来收拾,没想到妹妹这般体谅,多谢表妹。”云絮上前拉了梁书竹入席,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若不想得罪人,表姑娘还是高高兴兴的才好。”
梁书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才与云絮入席。
忙碌一日,总算圆满结束。
王夫人上马车,就见多了个锦盒,一打开,里头竟然有好几本孤本,都是自家老爷念叨了许久的书。
王夫人会心一笑,打起帘子叫住了云絮,道:“国舅夫人的心意,老身收下了。”
云絮微微屈膝,谦和地道别。
刚回来,梁氏那边的丫鬟来请,云絮疲惫不堪,连忙喝了茶提提神,不用说也知道是梁书竹取告状。
好在,婆母是明事理的,加上她做那些事光明正大,不怕人挑唆。
一进梁氏这边厅上,还没来得及请安,就听见梁氏道:“老四媳妇,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