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娇娇抬起头来,看向了尤兰兰,语气中满是无辜:“今日既然夫君不愿意休我,那便不能怪我,继续霸占着这少夫人的位置,不将其拱手相让了吧?”
“所以,咱们俩谁是旧人,谁是新人?”
看着柳娇娇坦然自若的表情,尤兰兰身上嚣张的气焰,早已生生陨灭。
她用力地咬着唇,才迫使自己能在这彻底反转的变故中,找回了一丝理智。
“柳娇娇,算你狠!”她双拳紧捏,指甲深深地刺入手心里,感受到了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
“承让承让,这几日陪着你演戏,我与夫君都倦了。”
“你以后还是消停点儿吧,这世上有一样东西,是你无论怎样去强求,都强求不来的,那便是人心。”
柳娇娇伸手,端起不久前絮儿给她续上的那一杯热茶。
此时温度正好,恰能入口,于是她缓缓地吹开了最上面的茶叶。
顿时尤兰兰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生生地挨了一个耳光,将她的脸打得肿了起来。
她红着眼眶看向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冷漠的目光盯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一时间,京中被谢瑞那个禽兽给欺辱的感觉,再一次汹涌而上,与现在何其相似。
“侄女儿……你还好吧?”一直都在与金氏低声说话的尤氏,此刻终于站起身来,柔声喊道。
对于眼前的场景,她亦是极为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到了这时候才出来扮演贤良。
“世子爷和少夫人俩人感情甚笃,你说你掺和进去做什么?”
“别哭了,姑母心疼着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为她拭去眼角倏然落下的泪水。
“你别以为澈哥哥不要我,你就能来打我的主意,把我和你的废物儿子凑到一起。”
“我告诉你,你做梦!”
尤兰兰一把狠狠地挥开了她的手,然后瞪了她一眼,转身哭着跑出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有珠儿一个人追了出去。
“小姐……”
尤兰兰狼狈地离开了此处,然后一个人冲出了晋王府。
此时的天气仍然很好,可是她的心情,却是如此的悲凉不堪。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突然她的脑海中,又闪现出了不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一日,柳氏布坊大火,她跟在晋王府众人的身后,慢悠悠地去了布坊。
在柳氏布坊门口,她突然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人见她与晋王府的人颇为熟识,最后便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拦下了她。
“这位小姐,想必你与这柳氏布坊的主人,也有不少的过节吧?”
对方约摸五十岁,衣着光鲜,口音亦带了京中的特色。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彼时,尤兰兰抬起头来,警觉地看向对方。
“大概是你看对方的眼神吧,”那人毫不避讳,和盘托出。
“你见柳氏布坊起火,没有丝毫像其他人一样的难过。”
“所以我便猜想,你和柳东家应是有过节。”
尤兰兰对柳娇娇的敌意是如此深刻,让他很轻易就看出了端倪。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尤兰兰面色一红,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她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