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跟着薛老太医研究那些苗疆药材,弄的浑身都是药味,他竟然光靠闻便能分辨出来?
陆枫乌黑的眼睛满是认真,“他的药很少有变化,多闻几次便能闻出来,而且再过半个时辰便是他喝药的时候,你应该是没熬完便出来了,是我阿娘接手了?”
庄青如哑然,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猜的分毫不差,她确实是熬到了一半被心疼儿子的陆夫人赶了出来,“你对你兄长的事倒是事无巨细。”
陆枫只以为她是在讽刺自己每日“跟踪”陆槐的事,小声嘀咕道:“若不是……谁想跟着他。”
“你说什么?”庄青如没听清楚。
“没什么。”陆枫挺直腰杆子,抬高下巴问道:“你这是去作甚?”
“我去找你兄长。”庄青如叹气,“这些书里有许多字我都不认识,得拜托你兄长帮我查一下。”
那些夹杂着苗文和生僻字的医书搞得她头都大了。
“他没时间。”陆枫抿了抿唇道。
“你怎么知道?”
“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陆枫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才不会说自己刚刚从陆槐那里出来呢。
庄青如摸着下巴,心想,这孩子不会是被陆槐赶出来了罢?
好半天后,庄青如做了一个决定,她单手抱起书,空出一只手,拉住陆枫的胳膊道:“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陆枫瞪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庄青如抓他的手,“你,你这是要作甚?男女授受不亲……”
“好了好了,你才多大,怎么像个老夫子似得?”
陆枫的手劲自然比不过庄青如,他只能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被后者拉着走。
很快,庄青如带他来到了张承安的院子里,大声喊道:“张承安,出来!”
张承安正在练武,也不知陆槐和张公说了什么,不久前,张公给他请了个武艺师傅,每日来刺史府教他武术。
张承安本来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现在得了师傅的指点,他开始了自己勤学苦练之道,大冬天的生生地练出来一身汗。
庄青如突然叫他,他一个失误,长枪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做甚?”张承安没好气道:“要是打中了我,本朝便要失去一员猛将了。”
庄青如无视了他的“雄心壮志”,问道:“你偷偷藏起来的鸡呢,拿出来咱们去做好吃的。”
张承安眼睛一亮,武也不练了,飞快贴近庄青如,“等着,我这就去拿。”
大约一个时辰后,庄青如端上来一块热乎乎、冒着烟的黑泥巴。
“这叫口水鸡。”庄青如敲掉硬壳,扒开里面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油纸,道:“还好刚刚化雪,地是湿的,不然我还得去挖泥。”
打开的瞬间,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金黄色的鸡肉散发着迷人的味道,香料和菌菇将鸡的鲜香激发出来,光看着便叫人口齿生津。
庄青如闻了闻,为了去腥,她特意抹了点酒,腌了一下,看来效果还不错。
“来,你们两个一人一只鸡腿,两个翅膀都归我了!”庄青如用匕首分好鸡腿,递给陆枫和张承安。
陆枫一边接过庄青如递来的鸡腿,一边眼神复杂地看向两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庄青如会带他来开小灶,更想不到堂堂刺史之子,会偷偷地藏鸡。
张承安才不管那么多,他狠狠咬了一口鸡腿,感动得都要哭了,“呜呜,我都好久没吃这么香的鸡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