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来江和城是为了什么。”
“无非是要寻萧鹤川的下落。”
裴寂说话时,眼睛紧盯着她的脸看,姜昭面上的冷凝有所松懈,裴寂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松开手,姜昭转身重新坐回去。
眼神穿透茶杯上升腾而起的白色水雾,指尖微动,却是没有触碰那杯茶。
裴寂看在眼里,面上划过一丝受伤:
“怕我在茶里下药么?”
姜昭仰头,冷笑:“你不会吗?”
裴寂哽了下,叹气也跟着坐回去:“你最了解我。”
姜昭抿唇,不置可否。
裴寂道:
“从前是从前,而今我便是要拿捏你,也该从大嫂入手,而不是对你下药。”
姜昭道:“裴寂,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服力了,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会信。”
她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
裴寂瞳孔锁了下,扯唇。
果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这种了解到了一定程度,反而会成为刺向他自己的匕首。
“萧鹤川在哪儿?”
“昭昭,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裴寂不紧不慢地屈指轻叩在桌面,“你想知道的东西,须得拿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我从前教过你的。”
“这就是你引我过来的目的?”姜昭反问,“一个阿姊,一个萧鹤川,你想用他们,让我为你办事,扶你重回高位?”
“但是裴寂,你别忘了,而今你已经是一介布衣。裴家上下受你所累,从此再不能步入仕途,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便是我,也帮不了你。”
“更何况,我将你拉下来,不是为了帮你重回高位的。”
裴寂安安静静地听她这一番话,抿唇轻笑:
“你想多了,我没想过要回去。”
姜昭扬扬眉,不信。
裴寂长睫掩下眸底的暗涌起伏,“我只是想缓和你我之间的关系。”
“到底是青梅竹马一场,昭昭,我要你舍弃和三公主的婚约,重新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