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裴垣之前在护国寺小住过,正好识得守在寺门处的那位僧人,便上前询问。
那僧人看了眼身后,就同他小声地道:“借一步说话。”
裴垣这才发现那僧人身后不远处还坐了一群人,从他们身上所穿的衣裳来看,像是京城某高门大户家的家丁。
裴垣就和那僧人往避着这群人的方向走了四五步。
那僧人颇为无奈地道:“熟悉我们护国寺的人都知道,每年的今日本寺住持空智大师都会开坛祈福,所以远近的信众都会来我们护国寺。”
“今日一早,长兴侯府就派了家丁来,说他们家的侯爷和太夫人要来礼佛,闲杂人等不得入寺,二话不说就把本寺的山门给堵了。”
“我们虽是方外之人,却也是不敢得罪他们这种人家的,只能派出知事师父与他们协商。”
那僧人就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才说动他们,同意在长兴侯府的人进寺后,再让外面的这些人进来。”
“可这都快巳时了,长兴侯府的人却还没有来!外面的民众显然都有些不耐烦了。”
裴垣顺着那僧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争推搡着、争吵着,而后面的人还像潮水一样向这边涌着,再这么僵持着,肯定得出事。
姜宁这边,被朱贵荣和裴垣他们护着挤出人群后,就忙着整理身上的衣衫和首饰。她被挤丢了一朵珠花,杜鹃挤掉了一个耳环,喜鹊则被踩丢了一只鞋。
但万幸的是,人都没事。
“宁姐儿!”就在姜宁她们几个在一旁互相整理着衣衫时,江媛被孟葳等人护送着,也挤出了人群。
“你还好吧?”心有余悸的江媛真不知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她只知道自己一直被孟葳搂在怀里,带着往前走。
“丢了一朵珠花,算好还是不算好?”姜宁就朝她耸肩。
被姜宁这么一提醒,江媛也低头检查起身上的东西。
“为何还不入寺?不是说好了走散了就在大雄宝殿碰头吗?”孟葳看着在寺门外就聊上的二人,便表示不解地问。
“根本进不去,”姜宁指了指山门,“有人在里面拦着呢。”
孟葳正想上前一探究竟,却瞧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艰难地扒开人群挤了出来,一跛一跛地往山门那边去,口里慌张地喊着:“靳管事,靳管事!侯爷和太夫人的马车被堵在外面了,根本进不来!”
他的话音未落,山门里就跑出一个和他差不多穿着打扮的人,多半就是这人嘴里喊的靳管事。
只见靳管事上前问:“你说什么?侯爷和太夫人被堵在外面了?”
“是啊,侯爷在外面已经堵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我都是好不容易挤过人群过来给你报信的!”那人趿拉着鞋,被挤得衣衫不整,“靳管事您赶紧想想办法吧,侯爷现在很不高兴,要拿我们是问!”
那位靳管事显然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