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了?
姜宁就穿过那月洞门,想要去劝解一二。没想她还没有开口,看见她的裴太太却发疯似的叫喊了起来,她冲着姜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姜姑娘,我求求你行行好,你放了他吧!你们在一起不合适的!你帮我劝劝他,别让他再一意孤行了!”
姜宁顿时就黑了脸。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姜宁正想出声质问,却听得父亲的一声怒吼:“你在胡说什么?!”
声音之大,怒气之盛,都是姜宁从未见过的。
本从厨房出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的沈太太忙拉了沈盈盈和妞儿离开,其余的人也都很有眼色地避开了。
因此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裴垣、裴太太、姜宁和姜闵中。
院子里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姜闵中就阴沉着脸,将裴垣和裴太太叫进了书房。
姜宁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在书房里看见姜宁的姜闵中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指了下首的太师椅同裴太太道:“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你在院子里又哭又叫的算怎么回事?”
裴太太的心中攒着怨气,即便知道自己理亏,也依旧愤愤不平。
“姜老爷,当初您说我儿聪慧,愿意不收束脩银子将他带在身边读书,对此我对您感激涕零,甚至愿意来世当牛做马来还您的恩情!”
“后来他考中了秀才,您将他带到京城来见世面,结果他却在京城里当起了小掌柜?”
“他说这是您想让他接触不同的人,体验世间百态,有利于他将来考学做学问。这事我虽存疑,但也信了。”
“可他这入了军籍,成了百户的事又怎么算?”
说到这,裴太太的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
“他不是跟着您读书的吗?怎么就从了军?”
“您瞧瞧他这身形,哪里是当兵的料?将来若是去打仗,连自保都不能!”
“他爹走得早,我膝下就只有这两个儿子,他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叫我可怎么活啊!”
裴太太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听着裴太太的控诉,脸色本阴沉得能滴出水的姜闵中,神色也变得有些怅然。
今日朝堂下发的公文,也让他大吃了一惊。
他以为裴垣只是跟着朱护卫他们去西北转了一圈,能毫发无损地回来,都已经是老天保佑了,可没想这些人竟全都封了百户。
但事已至此,根本没有了回转的余地,除了接受这个事实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件事算我对不起你们家,我也没想到裴垣会背着我去西北,”姜闵中就叹了口气,“但你刚才在院子里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放了他?这不合适又从何说起?”
正坐在那抹泪的裴太太听到这话就抬了头,她先是看了眼姜宁,想着自己就是来当恶人的,倒也不在意再添一桩恶事了。
“母亲!慎言!”像是预判了裴太太要说什么,裴垣就出言阻止。
没想裴太太却把心一横,垮了脸道:“姜老爷没想到,我却是知道原因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