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田贞儿房里出来后,田夫人和太夫人就在外间分主次重新坐定。
和太夫人同来的孟太夫人刚才没有跟进屋去,在外间却也听了个大概,她觉得这事不简单,于是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到不请自来的孟太夫人,田夫人的心中自是不满,暗想着这事和郑国公府又没有关系,她坐在这里做什么?
但一想到这孟太夫人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自己还是不要招惹她的好,于是田夫人只是撇了撇嘴,什么话也没说,阴沉着脸坐在那。
太夫人瞟了一眼田夫人,就将平日里缠在腕上的佛珠取了下来,拿在手中默默地捻动着。
有点急性子的孟太夫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抬头看向站在屋子中间的江妍和田静儿,道:“你们两个倒是说说,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刚止住哭的江妍“哇”的一声又哭了,她边抹着泪边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就是田贞儿自己摔倒的。”
站在外祖母身后的姜宁就暗暗摇头,江妍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么一句话,又不能找到为自己作证的人,这样下去,将会对她很不利。
刚在屋里瞧见田贞儿的样子,江妍多半是遭她算计了。
虽然自己并不明白田贞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眼下若不帮江妍的话,只怕是对整个永安侯府都不利。
想到这,并不想出头的姜宁也只得硬着头皮对孟太夫人道:“妍表姐显然也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不如由我来问她吧?”
孟太夫人听到这话却看向了太夫人。
太夫人想着她们姐妹二人好几次在府里斗嘴时,姜宁都能引着江妍说话,于是就点了头。
姜宁又看向了田夫人。
田夫人却想着姜宁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在自己的家里还能翻出天去?便也点了头。
得了她们三人的首肯,姜宁便走到江妍的跟前,却是看向田静儿问:“你们之前是待在哪间屋里?那火盆又是摆在哪?”
田静儿没想到被问的竟是自己,她就照实道:“就是这间屋子,因为这屋子通着院子,比一般的屋子都要冷,所以在屋子正中摆了个火盆。”
说着,田静儿就指了指姜宁正好站着的地方。
姜宁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又看向田夫人:“能让仆妇们再将火盆搬进来吗?”
田夫人没接话,可田夫人身边一个像是管事妈妈的人却笑道:“那火盆打翻了,才叫人抬了出去,这会子要再抬进来的话,只怕得重新生火。”
“不用,我只要这儿摆个火盆就够了,升不升火的无所谓。”姜宁却笑。
那管事妈妈这才冲着守在门边的仆妇使了个眼色,那仆妇便出得屋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和人抬了个已经凉透了的火盆进来。
姜宁示意她们将火盆摆到先前的地方,然后又看向江妍和田静儿问:“那你们二人又分别坐在哪?”
江妍和田静儿就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太夫人和孟太夫人坐着的太师椅。
姜宁瞧着便对两位太夫人笑:“只怕还得请外祖母和孟太夫人挪个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