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扯着桑青羽的手就说,“哥哥才不会像是伯父一样动坏心思,只有动坏心思的人,手才会痛痛!”
没错,那纸上早就已经被施了法术,落在纸上的只能是事实,绝不能有任何添油加醋,否则的话,轻则烂手,重则丢了性命也不稀奇。
这可是文曲星爷爷给的纸笔,就算是宁宁也是破不了上头的法术的,就更不用说桑垣这区区凡人了。
桑垣被宁宁说穿了心思,脸上又露出了几分慌乱神色,“不,不是,我刚才”
桑青言实在是懒得看桑垣这副窝囊的模样了,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伯父,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就签着这字据,字据我会替伯父好好收藏起来,绝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要不我就只能请伯父跟我们去县衙里走一趟了。”
难得桑青言说话会如此狠绝,桑垣无奈泄气,“好,我签,我签就是了。”总之眼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着桑垣便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被齐虎扯过手,将他手指划破,硬是在纸上按了个血指印才算完。
就在指印落下的瞬间,桑垣只觉得身子一颤,似乎什么落入了他的血脉之中,那些纸上的文字更是直接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不得违背半个字!
宁宁则忙不迭地将桑垣签好的字据收好,交给了桑青言,“哥哥,给。”
桑青言接过字据,桑垣的事就算是了了,那剩下那几个小毛贼又该如何处置才好。
当倒在地上的小毛贼感受到了桑青言的目光时,他由不得浑身发抖,“公子,放,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人欺骗了啊!”
公了还是私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不少村民就听得外头吵闹得很,他们睡眼惺忪地就走出了家门,这才见着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围在了村尾桑家那了。
村尾可不是宁宁的桑家,而是她那没良心的伯父家。
有好奇的人挤了进去,就看到桑家的院子里歪七倒八地倒了几个人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着,身上还贴着几张纸,纸上大大地写着几个字,“我是贼!”
贼!?贼怎么会被丢到桑垣的院子里来?
于是便有人先问了,“你们真的是贼!?怎么会被人绑在这里?是谁绑着你们的!?”
那几个人咬着牙硬是半句话也不肯说,不过瞧着他们眼神躲闪,一脸羞愧的样子,多半是贼没错了,不然要是被人冤枉还不大吵大闹?
偏偏桑垣一家人还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这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该不会这些毛贼跟桑垣有什么关系吧!?不然以秦氏那性子,早就出来骂人了!
这么一想,这事情似乎就合理了许多,桑垣眼红宁宁他们一家子这事大家都是有眼睛看到的,多半还是桑垣铤而走险,引来了这些毛贼要对桑家下手。
但是反而先被宁宁他们抓了个正着,就直接将人丢到了桑垣家门口来给桑垣一个下马威呢。
顿时村民们看桑垣家屋子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竟然真有这么狠心的人,对自家血脉都能下这样的手。
这些指指点点的声音传到了屋子里,气得林氏直拿手指来戳桑垣,“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以后让我们一家子怎么在这村里过日子!?还有咱们的女儿,儿子,你让他们怎么出门见人!?”
“反正他们俩又不出门,这有什么关系?”桑垣不服气地嘟囔道。
自从上次桑兰英被摔了一身猪屎之后,她再也不肯出门了,觉得自己只要走在外头,别人都能闻到她身上的猪屎臭,至于桑兰安,来这之后就没出过门,就更加不用说日后了。
秦氏则上前一步拉开林氏,责怪道:“怪他做什么!?要不是你没分到田地,他至于做这样的事吗!?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林氏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合着她自己一个人在外头又是打水,又是种地的,就是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这还有错了!?
“好,都是我的错,既然这样,就将我赶出门好了。”林氏直接往地上一坐,一副随便秦氏的样子。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哪里有点做人家媳妇的样子!?我就是说了你两句,你就摆脸色给我看,这像话吗!?”秦氏见林氏真生气了,心下觉得不好,可又拉不下面子来,还硬是责备了林氏。
然而林氏只不过转头白了秦氏一眼,又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秦氏气得直接跳了起来,当初在家中的时候,谁敢这么给她脸色看了!?她扬着手就要给林氏一巴掌。
然而巴掌还没落下,门就被哐当一声,直接被人砸开,紧接着什么脏兮兮的东西就飞了进来,砸在地上,溅了桑家人一身泥。
“这是你们随便种在我家田地里的!?”姜飞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已经领着阿邦阿德的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锄头什么的。
姜飞本就生得凶悍,加上现在又是在气头上,那脸色就更是说不出的吓人,加之身量又高,一走近身量尚小的秦氏,那压迫感自是不言而喻。
奈何秦氏又是在气头上,一张口就直接将姜飞的话给顶了回去,“谁说是我种的!?你们有证据吗?有人瞧见了吗?而且那田地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吗?瞧你这一身破烂样,想你也拿不出地契来!”
这话听得阿邦阿德都替秦氏流冷汗,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跟老大说话,这老太太是不要命了吗!?
果然姜飞毫不犹豫,直接上前就将秦氏反手扭住,“好啊,既然你要证据,那我们就一块上公堂上去辩一辩,看看到时候县太爷是相信我这个亲自从他手里买下了月牙村的人,还是信你一个流放到这的死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