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二人都在那晚恶战中逃脱,又迟迟不肯现身,显然是另有企图!
他心思虽毒,却也细腻,猛然想起那日血刀门夜袭的消息,正是他从万家少夫人那里得到的。
不难猜测,这小子其实早就跟万家少夫人有联系。
那么,很有可能,他也知道宝藏的线索!
凌退思暗暗有了计较,一面悄悄准备着金波旬花,一面假意问候道:“贤侄!你来的正好!快跟我一起在这逆贼府上搜寻血刀门留下的踪迹!”凌舟毫无防备地应声走过去,凌霜华站在院门口,看着自己父亲,一时百感交集。
她预感到,凌舟一定会杀了凌退思!
他作恶多端,说来也是活该,可……自己毕竟是他女儿,就这么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吗?
但要自己去求凌舟饶他一命,这种只顾私情的请求,她又难以说出口。怎么办?
翛然间,她突然感觉自己身子一晃,竟有些站立不稳。
这是怎么了?这感觉……怎么有些熟悉?
她猛然想起,这跟那天的感觉很像,就是那个,她永生难忘的夜晚……她猛然想了起来:
金波旬花!
这是金波旬花之毒!
“程……”
她正想出声呼唤,可已经说不出话来,身体无力地靠住院墙缓缓倒下,再看凌舟,也是一样,默不作声地已经坐在原地。
全场又只有凌退思一个人还能站着。
“哈哈哈哈!贤侄啊贤侄!你上次侥幸不死,竟然还没意识到危险吗?”凌退思得意洋洋地走过来,低声问道:“你知道宝藏的秘密是不是?”凌舟只是冷冷一笑,却不回答。
凌退思又吃了一瘪,瞧了眼倒在一边的凌霜华,故技重施道:“你拐走你堂姐这些日子,想必早已得手了吧?”
凌霜华在一旁听了,瞬间心神俱震。
自己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竟然这样揣度他姐弟二人。
凌舟虽和自己确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也是……不得不行的权宜之计。自那之后,他二人可再没有乱伦之事了!
但更令她心寒的还在后面,凌退思打量了眼凌舟反应,他经验丰富,已知自己所言正中对方内心,又继续蛊惑道:
“只要你将宝藏的秘密告诉我,我便做主,将你堂姐许配给你!”
“当然,你若介意这伦理纲常会坏了自己名声,那她不做妻妾也行!做婢女,做艺伎,都随你高兴!伯伯绝不与你为难!”
凌霜华彻底崩溃了,自己父亲的无耻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正当她迷茫之极,痛苦之极时,却听那个屡屡要占自己便宜的凌舟义正辞严地回应道:
“无耻老贼!我堂姐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子,岂是你这等狼心狗肺之徒拿来交易的工具?”
这话听得凌霜华心中一暖,如无尽寒冬里的一束篝火,让她在冷寂的世界里找到了唯一的安心之所。
但听在凌退思耳中,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小兔崽子,分明已坏了自己女儿清白,竟还在这冠冕堂皇,故作清高!
反正这小子的情报也绝没有万氏父子精准,如今荆州已是自己一家独大,这小子也没用了,不如现在就先送他上路!
“好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先送你走!”
说罢,他拔出匕首就要向凌舟捅去!
凌霜华看得心惊胆战,仿佛又回到了那夜,眼睁睁看着丁典倒在自己面前一般。“不要!”
她拼尽全力才喊出一点声响,但却无人听见。
正绝望之时,却发现凌退思手中的匕首竟忽然坠地,整个人突然捂着喉咙嘶吼起来,没喊几句,很快就发不出声音了,只能痛苦地趴在地上,四肢胡乱地乱抓。
这是怎么了?
凌霜华正疑惑着,忽然一只瘦弱的手掌贴住了自己背心,随即一道温暖的真气涌入体内,真气所过之处,因金波旬花而麻痹难动的身体竟很快恢复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