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鱼眼里的泪突然决堤,大颗大颗地落下,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砸向地面。
她难过到几乎窒息,见那些紫藤被越锄越多,一株株倒落在地,满目疮痍。
好像也同时将她心里某种极重要的东西锄去,很疼。
她再也平静不了,伸手扯住宋鹤城的衣角。
宋鹤城喉结滑动,他全身僵硬地站着,没有看陶鱼。
可眼尾余光里,却还是明晰看到了她挂满泪珠的小脸。
园丁们锄花的动作又慢了下来,宋鹤城握紧双手,到底凛冽出口
“挖!”
那一刻,陶鱼的心瞬间空了,她眼泪模糊,失神地松开了宋鹤城的衣角。
而宋鹤城整个人犹如陷入冰窟,绷紧到了极限。
他知道陶鱼有多爱惜这些花。
他甚至仔细数过陶鱼一天要来看几躺,认真记得她看到发新芽时开心的笑。
他一直知道这些紫藤对她的意义。
可他在等啊!
等陶鱼心疼
等陶鱼发脾气
等陶鱼阻止他!
逼她发泄出最真实的情绪,从而他才有希望留下她。
对陶鱼,宋鹤城确实已经穷途末路,失了沉稳……
发着新芽的紫藤一株一株倒下,渐渐全部被锄尽,一棵不剩。
陶鱼的眼泪好像也掉得麻木,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不忍心再看,安静地转身离开。
陶鱼一路无声哭着,一路往自己睡过的那间卧室走去。
她努力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上,无声收拾着自己遗留在这里极少的私人用品。
不过才打开衣柜,宋鹤城便制住了她的手。
陶鱼转头看他,那没有声音的眼泪珠子完全没了控制,掉得更凶了。
宋鹤城心疼死了,他再也忍不住,将那哭惨的人儿抱进了怀里。
陶鱼就那样安静地掉着眼泪,直至将宋鹤城胸膛前的衣服哭到湿透,都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