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鱼眼睛红红,脸色也算不得好。
坐在床边,不舍看着熟睡中的宋鹤城。
她抚过他高挺的鼻梁,抿紧的唇,以及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
她不再看,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她走了。
床上高大颀长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他苦涩勾起嘴角,强忍着不把那离去的人强制追回。
蛋居,蛋民
陶鱼离了鱼鹤园,她没有勇气去看与宋鹤城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唯独在经过昨天被锄光紫藤的那片围墙时,她脚步停了下来。
如今那光秃秃的围墙下,锄得干净,连棵草也不剩。
陶鱼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走出了园子,
在大门外,看到那堆成一堆的凌乱紫藤花株时,陶鱼眼眶又有些红了。
她蹲下,小心拿起其中一颗矮矮的花苗,目光模糊,不知在想什么。
很久。
她极轻地叹了口气,拿着那棵小花苗离开。
陶鱼没看到,等她走后,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了她站过的位置。
宋鹤城看了那堆紫藤几秒,黑眸暗了暗,向前大步走去。
陶鱼坐的公共汽车回家。
李娟许是出去了,家里空无一人。
陶鱼拿出小铲子,仔细小心地将那株小花苗重新种下。
浇完水,她便抱着那浇水壶,蹲在花苗前,又出了神。
好像这阵子她总是这样,很难提起欢快的情绪,不停地陷入虚空的自我世界。
宋鹤城一路跟着陶鱼,也回到了这里。
透过半掩的院门,宋鹤城深沉凝着院内削瘦的身影。
一如在鱼鹤园门前,他亦是这样沉默看着陶鱼,眼底满是疼痛和极度的不舍。
挣扎了这么久,他的本意确实是想将陶鱼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