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藜和南宫萍站在仙房外,她们怀中的阮琴和二胡双弦合鸣,音律快慢有秩,或婉转如山野小路,或奔放如高山流水,操控着一阵阵带着无形利刃的旋律朝着已经疯魔了的绿发人们劈砍而去。琅树之下,又是一片断臂残躯,看着地上层层交叠的绿发残体,南宫姐妹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每一次“清理干净”这些怪物之后,没过多久他们又会被自身流出的白色黏液重新缝合,南宫姐妹强撑着疲惫的身躯,长期持续调动内息,致使她们除了听力以外的感知能力都在下降,致使她们两人身上虽已伤痕累累,却又感知不到多少痛处,同时,两人也不记得,她们已经是第几次将这些绿发妖怪给斩成碎尸了。南宫藜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韩烎,这货还没顶过绿发妖们的五轮进攻便已重伤倒地不起,韩烎除了握在手里的镰刀之外,从衣服到皮肉,都被绿发妖们撕扯得血肉模糊,就连南宫藜也是一时分不清,韩烎那覆盖这暗红血污的身上,到底哪些是衣裳,而哪些又是其外翻皮肉。南宫藜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阮琴,她迅速摸了摸自己肚子上刚刚缝合没多久的伤口,发着缝线早已开裂,鲜红的血液浸得她的手指又暖又湿,南宫藜将手指上的血渍抹在了自己衣服上,随后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南宫萍,虽说对方身手确实胜过了自己,但经历了如此多次的拼杀,又是以少敌多,就算是南宫萍,她也已经尽显疲态。听字门的引虫师,合神之后,三魂会进入到自己合神兽的身体之中并与其再次融合,而其本身的体魄则失去了一切感知和意识,因此听字门的弟子若想合神,是需要有一个信赖的人守护在自己体魄身边的护法作为护法,才敢进行。南宫藜和南宫萍彼此对视了一眼,深知对方在没有护发站身边的情况下,都没法使出合神,其实她俩也知道,就算使出了合神,以她俩如今的身体状况,又能维持得几轮与这些绿发妖进行的几乎无休无止的对抗。南宫藜和南宫萍还没有机会喘上几口气,被白色黏液缝合起来的绿发妖们又开始一个个从地面站起身来,他们看着就像刚刚睡醒一般,陆续慵懒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南宫姐妹刚想奏起弦乐,却发现这些绿发妖却并没有像之前的那样急于对她俩发起进攻,反而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情愿的伸着懒腰。正当南宫藜和南宫萍对此而感到疑惑之时,谜底却很快就解开了,只见在这群绿发妖之中,那个满脸红色血污的巨碑村族长不慌不忙的从其中穿行到最前方,他缓慢的张开嘴,从嘴里伸出一条深红色的长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附近的血渍,又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尝了一番,随后,族长睁开双眼,用一种压抑着内息某种欲望的印忍语气对南宫藜和南宫萍说道:“这血汤,绝摆,绝摆,好久都没醒得那么透彻了,我得谢谢你们……”难以置信,一直沉默寡言的族长,如今却突然说起了话,南宫藜听得出,这个族长的所说出的语言听着和现在的普通话已经相当接近,只是还是伴随着一些明显的金陵地区腔调,对此,南宫萍对巨碑村族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族长笑了笑,随后双手合十,对南宫姐妹两人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失敬,失敬,小僧法号空莲。”“你是个和尚?”南宫藜一脸怀疑的盯着眼前这个自称空莲的绿发妖问道。空莲谦逊的点点头,随后眼神紧紧瞄着南宫藜继续说道:“我已昏睡不知多久,若不是你的血,我怕是醒不了了。”说着说着,空莲又用手指在脸上抹下一片血渍含入口中,在其细品一番后,咧嘴笑着说:“好摆,姑娘,你的这一身热血汤,小僧这就要了去!”说罢,空莲突然操弄其他自己的头上长发,将那一丝丝翠绿的头发迅速延长,这些绿色的长发很快就与空莲身边的同类头发互相交织融合,空莲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好似一个喝醉酒了的疯子,他僵直的站在原地,可头上的绿发却能像海胆身上的毒刺那般自主活动,操纵着那些巨碑村的村民们像提线木偶似的开始笨拙移动,集体朝着南宫藜走去。南宫藜和南宫萍立马再次警觉起来,她们刚想拨动丝弦,却发现这些被空莲操控着的绿发人正在一点点变形,他们的骨头发出折断般的脆响,身子也逐渐变得扭曲,本就已经丑陋不堪的外表则愈发显得像一只鼠形怪物,皮肉也变得瘦骨嶙峋,四肢平行且指尖修长锋利,那张如老鼠精一般的脸,好像一坨被人用石头砸烂了的蜡像,五官扭曲,脸上的皮肉坍陷,目光呆滞,耷拉着像个破布口袋似的的嘴里,哈喇子如瀑布般垂流到地面上。突然,空莲的头发开始迅速抖动起来,而被他头发牵动着的绿发妖们则四肢扑在地上,在痛苦的挣扎了几分之后,绿发妖们便四肢并用地朝南宫藜所在的方向疯狂地跑去。南宫萍见状立马挡在了南宫藜前边,她迅速拉奏起怀里的二胡,阵阵藏在风刃曲里的利刃如江河奔流的涛涛浪潮一般,冲向已经没了人样儿的绿发妖们。一时间,绿发妖们的那瘦骨如柴的躯体被无形利刃给劈砍得四处开裂,可奇怪的是,与之前的情况相比,眼前这些绿发妖,身子不再流出那种白色的粘稠液体,里边的骨肉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南宫萍的风刃曲每砍中一个绿发妖,便能清晰的看见这些怪物的体内已经没有了五脏六腑,此时的绿发妖们已经是形如空壳,动如僵尸。,!不仅如此,眼下的绿发妖们,并不打算独自进攻,他们互相抱团,皮肉交融,像变形金刚一样共同组合而成一个体型庞大的怪异生物。只见南宫姐妹眼前的这个怪物,形似一条臃肿的蠕虫,身披一层厚重的绿毛,肚子下边的百足则由成百上千只皮包骨一般的手脚所组成,再看那虫子的头部,那是由上百个长着恐怖模样的绿发妖们所叠加而成的菊花状脑袋,这些绿发妖们那集中在一起的身体集体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口子上的皮肉和筋骨交错相连,竟长成了一张血盆大口,空莲就躲在那只怪物的身后,用他那翠绿的头发操纵着这只体型庞大的蠕虫怪兽朝着南宫藜扑去。南宫藜也是吓傻了,她那红唇小嘴张得老大,此时的她,就好像一个误闯进在铁道上的孩子,痴傻的看着一列火车朝着自己呼啸着飞驰而来。南宫萍则死守在南宫藜身前,她以虎绕山林步配合风刃曲,试图将那怪物纠缠住,随后更是曲调一转,演奏起听字门的看家曲目,《万丈天波》。此曲一出,旋律高亢空灵,在那音律之中,有着一座接一座的无形大山从天而降,一次次的压在了那只大蠕虫的躯体之上,无形大山每压中大蠕虫一部分身躯,便会把它的躯体死死的钉在地面上,呼吸之间,南宫萍已将五座大山精准的压在了大蠕虫的后背,一时间竟让其动弹不得一分半点。空莲见状连忙加速操弄自己头上的翠绿发丝,其头发牵连至大蠕虫的部分则开始催促大蠕虫挣扎自己身体的幅度。若是在两个多月以前,南宫萍的万丈天波足以轻松镇压一头妖级异兽,但此时的南宫萍可谓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再加上这一路以来,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再操心着南宫蒲和南宫藜的安危,每逢入夜,她的心就会紧张得睡不着,生怕又有什么她无法预知的危机突然出现。南宫萍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她在被南宫家完全接纳并改姓南宫之日起,她便下定决心,自己此生只为南宫家而存在,因此,在踏上这段旅程时,她便无时无刻不在调动内息以触发听力,没日没夜的提防着这段冒险之旅里的每一寸天地。可正因为如此,此时的南宫萍,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身心俱疲,而直到眼前这一刻,南宫萍才发现,由于自己的体能大不如前,导致万丈天波竟然变得如此的脆弱。至于万丈天波这套功法,此功法乃是听字门三大最难修炼的功法之一,不仅旋律演奏起来难度极大,而且丝弦也会因为音律的高频率变化而随时都很有崩断的危险,更重要的,是这套万丈天波功法需要使用者高度集中注意力,万一出现分心或者弹错某个旋律,很有可能会将旋律之中的无形大山压到自己和身边伙伴的身上。南宫萍感觉到,自己用万丈天波所召唤而来的五座压在蠕虫怪物身上的无形大山已经快要被那蠕虫怪物挣脱坍塌,可仙房里还未传来她想看见的动静,为此她只好再继续硬撑下去。眼看那只蠕虫怪物就要掀翻所有压在它自己身上的无形大山,南宫萍徐徐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南宫藜,她态度冷静地对南宫藜说道:“小藜,你现在还能坚持吗?”“嗯?”南宫藜被南宫萍这突如其来的问候给唤醒,这才缓过神来,她发抖似的摇了摇头,快速让自己的心神恢复到正常状态,随后对南宫萍回复道:“能……能,果儿姐,我来助你!”说罢,南宫藜立马抱紧自己怀里的阮琴,也弹奏起了万丈天波,天空中又飞来两座无形大山,这两座无形大山歪歪扭扭地飞到那蠕虫怪物的背上,并笨拙而狠重地压在了之前已经镇在那只蠕虫怪物背上的三座大山上,山上叠山,此时的蠕虫怪物又被压得挣脱不开,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南宫萍却突然停下了二胡的演奏,还没等一旁看愣了的南宫藜向她问出疑惑,南宫萍自己却很快给出了答案。只见南宫萍将二胡化作一缕悦耳音律收回到耳朵里边,随后伸出左右手,她强忍着剧痛,用左手从右手掌心里抽出一把玉骨短剑,钻心的痛楚让南宫萍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但她没有停歇,当那把玉骨短剑彻底从右手掌心把出的那一刻,南宫萍一招仙人指路,大步朝蠕虫怪物方向刺去。南宫藜本以为南宫萍是想将那只蠕虫怪物劈成碎片,五马分尸,可没曾想,南宫萍竟然一剑冲进了蠕虫怪物那张形如布袋的大嘴里!蠕虫怪物一口将南宫萍吞下,它紧闭大嘴,随后开始疯狂地摆动着自己那庞大而怪异的身躯,而站在那只蠕虫怪物身后的空莲见状则笑得更加癫狂,他边笑边说道:“哈哈哈,蠢货,真是蠢货,你们眼前此物这便是我的炼炉,被其吞噬的万物皆可被我炼化为己用,我正愁该怎么用它把你们两个吃掉,没想到那个傻姑竟然会蠢到自己跳进我的炼炉里,真是傻到了极致,也好,本来她的手段就更厉害些,如今我先炼化了她,再炼化你!”,!空莲边说边加快操弄着自己那满头的绿色发丝,随后,空莲头上的绿色发丝竟开始发出耀眼的七色光芒,这光芒顺着空莲的发丝一路传送到那只蠕虫怪物身上的绿毛上,感受到七色光芒传至体内的蠕虫怪物挣扎得更为剧烈,而缝合在蠕虫怪物身上绿发妖们则痛苦的发出此起彼伏的哀鸣之声,那一声声哀鸣软绵抽搐,好像一群来躲在鬼门关里的恶鬼,正在遭受着无边无际的折磨。南宫藜此时的内心已经寒到了底,她那一双纤纤玉手被阮琴的丝弦拨弄得血丝直流,而由于极度的紧张,她腹部上的伤口已经开裂了七成,炽热的血液就像溃坝洪流,止不住的往她身体外边倾泻。尽管自己已经倾尽全力去演奏着万丈天波,但南宫藜的那两座无形大山还是变得摇摇欲坠,她不停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果儿姐没死,她不会死,果儿姐肯定没死,她一准没事儿!”可即便如此,眼见南宫萍进到那只蠕虫怪物肚子里以后便再也没了动静儿,南宫藜还是忍不住的爆发了自己积蓄依旧的负面情绪,冲着蠕虫怪物大声呼喊道:“果儿姐!”一时间,从南宫藜眼角里滑落的泪水迅速与她嘴角上的血珠交融,化作一颗颗朱红色的珍珠坠流在她那葱白的锁骨上,聚成了一潭玉泉。随着一声失控的断弦之声从阮琴上崩裂而出,南宫藜的那两座无形大山终究还是崩塌了,以此产生的连锁反应使得之前压在蠕虫怪物身上的另外五座大山在顷刻之间也随之崩塌了其中三座。刺眼的七色光芒几乎覆盖住了琅树的四面八方,南宫藜感觉自己突然变轻了许多,此时的她觉着眼前那绚烂的七色光芒扰得她脑袋是一阵阵的发晕,一时间,南宫藜膝盖一软,无助的瘫在了地面上,她侧身爱抚着躺在她身旁的韩烎,撩拨着对方的满嘴胡须,又无奈的看着着漫天的彩光,叹息着自己这满腔的壮志终究难酬,她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心里也已经幻想出了千百种被空莲折磨的恐怖画面“来吧!”南宫藜悲凉的抽搐着继续说道:“横竖都是一死,该来的总会来!”突然间,天空竟暗淡了下来,七色的光芒就好像被那无尽的黑夜吸收一般,了无踪迹,南宫藜揉了揉自己那充盈着泪花的眼睛,发现眼前的蠕虫怪物正在痛苦的扭动着,一声声空灵跃动的玉笛玄音从蠕虫怪物的身体里传来,紧接着,蠕虫怪物开始夸张的拱起背来,伴随着鬼魅的玉笛声和一阵阵蠕虫怪物身上的绿发怪物所发出的哀鸣,蠕虫怪物的身体瞬间从其身体内部炸裂出几道裂痕,数道凌厉的剑其从蠕虫怪物内部射出。随着蠕虫怪物体内弹射而出的剑气越来越多,呼吸之间,剑气便把那畜生给斩成了一地碎片。南宫萍双脚踩在一片片绿发妖那残缺不全的尸体之上,这些尸块儿不再像之前那样布满白色黏液,它们干瘪枯黄,好似腐木落叶一般。南宫萍一步步走向对面的空莲,她每踩一脚在那些碎尸上,都会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的将尸块儿碾成碎末,而站在南宫萍对面的空莲,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自己的炼炉就此化作灰烬,他那鼠妖般怪异的面容愤怒的扭曲着,在仰天长吼一番过后,他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一股难闻的腐肉气味从他身体向周围迅速扩散,而空莲的身体本身,则变得更像一只豹子或者狮子一类的形态,后背上的脊柱更是隆起了一排粗状的尖锥破皮而出,他的大嘴咧得撕开了腮帮,露出一条暗紫色的细长舌头,双手双脚则夸张的张开着,形同兽爪一般,翠绿色的长发更是覆盖住了空莲的全身,让他完全失去了人的模样,而彻底变成了一只再也没有了理性可言的野兽。南宫萍没给空莲这头怪兽反应的时间,她一剑飞刺,直击空莲的眉心,怎料空莲反应迅速,弯身一个贴地俯冲,直冲站在琅树旁边的南宫藜而去。南宫萍见状即刻转身回击,可为时已晚,空莲那条暗紫色的长舌头已经伸至了南宫藜脸上,南宫藜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却发觉自己的脸蛋并没有被空莲所舔舐,于是她缓缓的睁开眼,发现一个壮硕的身影正挡在自己身前。之见那崔本源赤裸着上身,身后的乌鳞仙尾紧紧的缠绕在他的右手臂上,崔本源双手攥着空莲那条伸出口外的长如丝带的舌头,抡膀挪步大力一甩,便将空莲抛至了十几开外的地面上。再看崔本源,他竟将空莲的舌头从对方的嘴里给硬生生的拔了出来,暗紫色的细长舌头好似一条怪异的带鱼,舌根处则不断地流出白色的粘稠液体。失去了舌头的空莲还没来得及感受痛苦,身影成光的萧悦则将自己的身躯化作了一把嫣红色的光刀,眨眼间便在空莲那高高隆起的脊椎刺骨上劈开了三两刀,并干脆利落地斩断了空莲的四肢,大股大股的白色粘稠液体从空莲身上的伤口里流淌而成,他那满头发着七彩光芒的头发也在霎时间暗淡了下来。,!紧跟两人身后而来的于金鼓则小心翼翼的跑到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空莲身边,他手持大白云,迅捷地在空莲身上写满了朱红色的复杂咒印,这些咒印发着炽热的朱红色光芒,就像一张大网一般,将空莲的身体迅速束缚收拢,很快空莲就放弃了挣扎,他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渐渐止住了白色液体的流失,不久之后,他便晕厥了过去。南宫藜深深叹了一口气,欣慰的对崔本源他们说道:“好险……幸亏你们能及时赶来……”南宫萍见状却紧握玉骨短剑,直勾勾的杵在地上,干裂的嘴角抿着,大眼睛瞪着,却是一言不发,萧悦则缓缓走到南宫萍跟前,她看着南宫萍,嘴角微微笑着,亦是未开口对其说出一个字,顷刻间,一股莫名的杀意笼罩在两人之间,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下,就连在地上搬家蚂蚁群,在撞见了她俩之后,都纷纷选择绕路而行。崔本源守候在南宫藜身边,他踢了踢躺在南宫藜身旁的韩烎,南宫藜见状却毫无反应,随后,崔本源对还闭着双眼的韩烎大声喊道:“喂,差不多得了哈,装得还挺像,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乖乖跟我们回院里,老实配合院里作调查,否则的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见刚刚还昏迷不醒的韩烎在听了崔本源的话后,那双藏在眼皮子里边的眼珠子迅速转了几下,随后,他握在手上的那把镰刀竟脱手而出,冲着崔本源的脖子上劈去。眼看那把镰刀冲着自己的咽喉就要劈来,崔本源即刻仰身后翻,一个筋斗躲过了韩烎的飞刀突袭,假睡已久的韩烎则趁势一个怪莽翻身站起身来,他右手操控着凌空飞转的镰刀掉头回转至自己手上,之后,韩烎迅速躲在了刚刚站起身的南宫藜身后,并将镰刀的刀刃紧紧的贴在了南宫藜的脖子上头以示威胁众人。一时间,崔本源一行人立马不敢在妄动一分,只好站在原地等着韩烎提出要求。可韩烎却把那满是胡茬儿的嘴压在南宫藜的耳边,对其说道:“看来,你一早就知道了那个信息是假的,对吧?”南宫藜没有说话,但她的眼中却泪满眼眶,韩烎见南宫藜没有回答,却也不想再多追问,他紧握镰刀的刀柄,对站在前方的崔本源和于金鼓威胁道:“退后,你们都给老子退远一点!”崔本源不屑的低沉一声,之后跟着于金鼓一块儿向后撤退了几步。“再退!快点!”见对方只是敷衍几步了事,韩烎发疯了似的冲崔本源和于金鼓大吼道。无奈,崔本源和于金鼓只好照着韩烎的话不断的往身后撤退。韩烎侧着脸,亲吻了一下身前的南宫藜,悄悄对着南宫藜密语了几句后,握着刀柄的手用着一股巧劲儿,在南宫藜的脖子上抹下一道细细的口子,鲜红的血液顿时从南宫藜的脖子上流出。“韩烎,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是吧!”崔本源愤怒的大喊道。韩烎邪魅的冲众人笑了一下,随后一把推开南宫藜,并持刀对着众人,迅速往琅树仙房洞口之处后撤。“韩烎!”于金鼓见状大喊一声,只见那韩烎,僵直的站在琅树仙房的入口,眼神一愣,只身扑倒在了地面上,而在他的身后,三个青年踉踉跄跄的朝着仙房洞口里,互相搀扶着走出来。:()引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