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嵘惊讶地环视四周,感叹道:“这地牢变得如此整洁,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年深日久的血迹被彻底清除,污渍被精心掩饰,空气里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忽然,祁嵘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吸了两口空气,“香气?少爷,这地牢里熏香,莫非是为了迎接温姑娘?”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嘴角微微抽搐。戚霆骁闻言,不悦地轻轻踢了祁嵘一脚,“胡说什么!”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温暖地照在谭羡鱼的床畔时,她缓缓睁开了眼。枕头边空空如也,戚霆骁的身影不在。正当她疑惑之际,卧室的门轻轻开启,戚霆骁提着精致的食盒步入,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地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吃过早饭我们就过去看看吧。”他边说边将食盒放在一边,缓步走向床边。谭羡鱼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白了他一夜的行踪。洗漱完毕,用过早餐,二人携手走出门外,向绣衣卫府衙进发。戚霆骁紧紧握住谭羡鱼的手,那份坚定让路过的锦衣卫个个惊异非常,他们既想偷偷窥视这对异常的情景,又碍于身份不敢直视。然而,他们的躲闪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瞩目。他们眼中的戚霆骁,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指挥使,而是此刻穿着黑色锦衣,温柔地牵引着一袭淡紫色长裙女子前行的男子。他的眼神温暖而宠溺,步伐为了配合女子而放慢,每一步都散发着细心与关怀。谭羡鱼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几次尝试挣脱那只紧握的手,未果后,她略带羞涩地说道:“戚霆骁,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手牵手?”她的话语中既有无奈,又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甜蜜。在众多注视的目光中,她感觉到脸颊微烫,羞涩的情绪如晨曦般悄悄爬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低垂下了眼帘,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尴尬与少女特有的忸怩。戚霆骁温柔地低下头,深邃的眸光中盛满了宠溺与笑意,仿佛春水融化了冬雪,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和我在一起,还想独自走开?小丫头,难道是还在梦里没醒?”他的话语中带着丝丝戏谑,却又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随着他话音落下,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了一些,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无需顾虑旁人,因为有他在身边。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扫视了一圈四周,那种无形中的威严令在场的每一个人瞬间收敛起了好奇心,纷纷低下头,加快脚步,如同被风吹散的云烟,迅速消失在各自忙碌的角落。谭羡鱼见状,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份呵护,心里那点小倔强在这一刻化为了柔软。通往地牢的路径曲折而漫长,似乎是要穿越整个锦衣卫府的幽深,每一步都踏在历史沉淀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回响。终于站在地牢沉重的大门前,谭羡鱼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蹙起,她的记忆中浮现出其他阴暗潮湿的地牢景象,尤其是想起霍家全族入狱时的惨淡光景,那份压抑与绝望仍令她心头沉重。“别怕,有我。”戚霆骁察觉到了她情绪的细微变化,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温暖。此刻的锦衣卫地牢,却是一反常态的干净整洁,几乎能与旅店的舒适度相媲美,令人诧异。谭羡鱼轻轻点头,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掌心,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两人一同跨过那扇狭小且带着锈迹的铁门,步入未知的世界。那条窄小得仅容一人通过的走廊,仿佛是一个时空隧道,漫长得让谭羡鱼的双腿都感到了轻微的酸楚。当终于见到前方空间豁然开朗时,仿佛从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统领,谭小姐。”地牢前的绣衣卫见到二人,立即整齐划一地施礼,态度恭敬而又警惕。戚霆骁没有停留,拉着谭羡鱼的手,继续深入这片幽暗。很快,他们来到了位于最外侧的谭逸和谭川的囚室,仅仅几步之遥。守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牢门,退到了一旁,动作熟练而又静默。“大哥!”谭羡鱼迫不及待地踏入谭逸的囚室,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兄长的担忧与深深关怀,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不安都化为这一刻的目光。谭逸望着她,脸上绽放出了温柔的笑容,抬手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两下,那份宠爱仿佛穿越了时空,让人心安。“我很好,别担心。”他的话语真诚而不带丝毫勉强,谭羡鱼从他整洁的衣物和有序的囚室中感受到大哥并未遭受太多苦楚,心中的石头这才缓缓落地,同时略带歉意地道:“大嫂每日都在为你忧虑。”谈及谭大夫人,谭逸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与担忧:“她还好吗?”谭羡鱼轻轻摇头,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哀伤:“大嫂病了一场,幸好有忘忧细心照顾,虽然已无大碍,但却总是闷闷不乐。”谭逸闻言,抿紧了嘴唇,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内疚之情溢于言表:“是我对不住她。”就在这时,旁边牢房里传来了一阵微弱却充满期待的声音:“羡鱼,你没忘记你二哥吧……”谭羡鱼闻声转头,眼前的谭川与记忆中的模样判若两人,他的狼狈与落魄令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裳,与谭逸形成了鲜明对比,犹如真正经历过风霜的囚徒。“二哥……”谭羡鱼的表情复杂,心中五味杂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说什么呢……”谭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幽怨,又夹杂着戏谑,“羡鱼,你得跟你家那位说说,看大哥这待遇,再看看我,这不是区别对待嘛?难道我不是他未来的小舅子了?”这看似抱怨的话,实则是人之常情,透露出谭川这段时间难得的真性情。戚霆骁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玩味,带着几分期待看向谭羡鱼,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谭羡鱼脸颊微红,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谭川:“这是二嫂给你的。”谭川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急忙接过信件,可随着阅读的深入,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谭羡鱼好奇地询问:“二嫂跟你说了什么?”:()宠妾灭妻?她一纸休书另谋高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