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城外的河上,有艘渔船随波逐流,船头坐着一个身披蓑衣,手持着鱼竿一动不动的英俊年轻人。
透过没裹紧的蓑衣,年轻人内里的衣着做工精致考究,尤其是腰间白玉,雕琢细腻流畅,菱角圆润,通体如脂,一丝杂色都看不到。
明显,年轻人身份不凡。也确实如此,年轻人不别人,正是河西督抚的二公子柳层楼。
尽管身份金贵,但岸上并无护卫,仅有渔船船舱里坐着个背着剑的老人。不过对于柳层楼而言,有背剑老人一个就够了。
兵不在多,在精。这是他从小听到大,印象最深刻的话。
鱼竿微动,柳层楼迅速拉起鱼竿,颇感吃力。他瞬间大喜,看样子是条大鱼!
熟练操作鱼竿一收一放溜着,消磨大鱼的力气。他也不着急,用时间打熬着水里的大鱼,直到鱼竿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小,这才慢慢提出水面。
果然是条大鱼!通体青白,鱼尾还在不停摆动,粗略看都有八九斤。
“公子好技艺!”背剑老人不吝啬夸奖。
“哈哈哈。”柳层楼同样得意大笑。解下鱼钩,欣赏了几眼,又丢回水里。
背剑老人早已见怪不怪。眼前的柳家二公子,素来不好色、不附庸风雅,待人有礼处事有度,唯一嗜好便是垂钓。
钓来之鱼也不吃,皆放生。享受的,只是其中过程。
刚给鱼钩挂上饵,却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柳层楼手上动作停滞,循着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青衣中年人使劲甩着马鞭,一脸焦急。
在岸边停下马,见柳层楼在船上,干脆运转轻功踩水飘来。
到船上,来不及站稳喘气,急急忙忙开口说道:“公、公子,出、出大事了,火烧官仓的胡人里,有人越狱!”
越狱算什么大事?柳层楼和背剑老人都是满脸疑惑,看着来人,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来人喘了几口粗气,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清清楚楚讲述了一遍。重点提到,那个胡人大概率还活着。
“是谁的情报?验证过了吗?”
柳层楼思维敏捷。背剑老人还一脸不解,他便将整件事情的关窍想清楚,脸上疑惑的表情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
“无生老母和书生的情报,已经去楚州大牢验证过了。我半刻不敢耽误,第一时间跑回来禀报,应该不迟。”
“好!”柳层楼拍手大喜。
吩咐道:“周伯,靠岸。我要去一趟兵营,跟父亲详细面谈。快!”
背剑老人运起真气,船行如飞,眨眼便到岸边。不等船停稳,柳层楼脚步匆忙跑下船,爬上岸边的马,急急忙忙往景州城疾驰。
背剑老人和青衣来人运起真气,在前面开路。有两人保驾护航,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城北兵营。
“二公子,下马!”巡逻兵卒抬手喝止。柳桓舟有规定,来访者皆需下马步行,亲儿子也不能例外。
将马鞭丢给兵卒,焦急问道:“将军可在?”
“在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