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却不是金儿,而是一脸冰冷的即墨浔。
“你们在干什么?”
他才知道,原来焐热人心,是那么难,彼时的她,不知付出多少真心,却未必能得到他同等的回报……。至于今时,他的报应来了。
他既望着她记起前生,记起她爱过他的那些时候;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记起前生,便要永远永远地恨他,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他没有来日方长了,便想他所余无几的时光都可以对她好一点——原以为自己能做到宽容大度,可没想到,昨夜里他在涵元殿外徘徊许久不见她回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逃了。
而且是和钟宴。
涵元殿里,他幽幽关上殿门,所有光线被隔在了门外。
第88章第88章
即墨浔垂睫注视着眼前女子,她一步一步地后退,而他则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她想躲,躲不掉,后退了两步,被逼到长案边,咣当几声,杯盘狼藉。
她没有退路,最后还是落在他的禁锢中。
她身量比他娇小得多,他单手就能擎住她的腰身,握紧了,固若金汤。
是这么轻而易举。
张恺又和稚陵交代了一下,待马车驶出长街,他回头踏进府中,却发现陆承望并没有离开,而是驻足望着刚刚马车所在的地方。
“国师大人。”张恺作为即墨浔身边的人虽然不喜陆承望,但仍旧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然而陆承望叫住了他:“刚才那个姑娘,她去了哪里?”
张恺面上不动声色,心思却已经转了几回,只答道:“那位侍女冒犯了国师大人,殿下已处罚了她,将她撵了出去。”又道,“国师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要问,在下还有事情向殿下禀告,先行告退了。”
陆承望也没有追问下去,只点点头。他的走出州牧府,朝着刚刚马车驶去的方向望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走回府,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
张恺的话虽然刚才有几分搪塞陆承望的意思,但也确实是有事和即墨浔禀告。他来到即墨浔的书房前,见屋内灯火通明,即墨浔果然还在处理政务。
张恺进去,刚要禀告今日处理的事务进度,却被即墨浔先开口打断了。
“她送走了?”
虽然没明说是谁,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张恺没想到即墨浔会先开口过问这件事,只道:“已经命人将稚陵姑娘送走了。”
即墨浔闻言手里的笔不自觉停下片刻,将文书洇出一个墨点,又听见张恺道:“只是天色已晚,臣先命人将稚陵姑娘送至客栈休息一晚,待到明日再赶路。”
即墨浔没再说话,正当张恺以为他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要张口再次禀告时又听见即墨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她没带走府中什么东西吧?”
这个问题就有些奇怪了,张恺回想了一下稚陵带的东西,如实回答:“稚陵姑娘只带了自己的包袱和跟着她一起来的那只狗。”
“哼。”只听见即墨浔幽幽说道,“她那么贪财的一个人,在这待了那么多天一分钱没拿到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走了?没和你要些什么东西?”
“并未听稚陵姑娘提起过酬劳之事。”事实上稚陵收拾的可算是爽快利落,甚至芍药劝她用完晚膳再走都没有听。
不过这事还是不说出来为好。张恺想。
然而他没说即墨浔却问了:“她没用晚膳便走了?”
张恺只好如实禀告。
其实这事即墨浔自己想想也知道,他刚到书房后不久张恺便来回禀了,想来稚陵是一点时间都没耽搁便离开了。
这时,侍女正好将煮好的宵夜端上来,放到即墨浔的书桌上。
今日即墨浔将陆承望好生安抚一顿后,又设宴宴请了他和晋州的一些豪绅官员。只是宴席上他心情不好加上要和各方势力周旋,并未用什么东西。
而他饿着肚子去找稚陵,话还没说几句便又吵了起来,气得他觉得胃病都要犯了。
即墨浔看着宵夜只觉得心烦,便挥挥手让侍女将其撤下。
张恺见状,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即墨浔不再提及此事,他默默地听着张恺禀告着今日的事务进程,面上虽无异常,但眼底的烦躁却怎么都消不去。
另一边稚陵要显得轻松的许多。她今夜坐的马车不同于之前同即墨浔同乘时的那般豪华,不但内里空间小上许多,连坐起来都颠簸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