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浔重重地放下一本文书,撇了一眼一旁还未处理的文书,堆积如山。
“来人。”
张恺不在没人敢上去触即墨浔的霉头,一个张恺手下的侍从见众人都无人敢应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将长水县的文书都挑出来。”
听见太子只是让他挑捡文书侍从在心里松了口气,开始挑捡起来。
长水县的文书并不多,只是即墨浔似是很心急的样子,文书被挑选出来一本他便翻开查阅,只是看了几眼后又扔在一旁,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侍从看在眼里却不敢问,只得低着头加速挑捡,没一会儿长水县的文书便被他全部挑捡出来了。
即墨浔翻开最后一本被呈上来的文书,仍是看了几眼就放下了:“长水的文书就这么多吗?”
侍从低着头:“是,长水县的文书都在这里了。”他虽然看不见太子的脸,但觉得太子此时脸色定是不好看。
所幸即墨浔闻言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
此时张恺不知道去外面做了些什么正好回来了,见桌面上文 他将文书都合上整理好,不动声色问道:“殿下为何突然将长水县的文书都翻出来了,可是还是对陈元心存有疑?”
即墨浔摇摇头,陈元不过是一届县令,何况他也早已派了密探在陈元身边监视,就算他是假意投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就目前的表现来看陈元并不是有二心之人。
不过……
不知道为何深闺妇人们都喜欢养猫,连当朝太后都不免俗。她的原话是:“浔儿平日里勤于读书是好,却少了几分稚子玩乐的乐趣,这只狸奴便送与你解闷。”
然而即墨浔不知道,太后曾对身边亲近的宫人说过自己送猫的真正原因。
时过境迁,太后已驾鹤西去多年,而那只她送给即墨浔的狸奴也早就被他转手交给了下人去养。
倒也不是他没尝试着去和狸奴亲近,只是他似是与猫八字不合,那只猫还将他抓伤过一次。
之后那只猫便一直由东宫里的宫人饲养了,即墨浔后来又见过那猫几次,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在宫人的腿上鼾睡。看来是真的只和他不亲近了,即墨浔想。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目猫。”
即墨浔这句话传到稚陵耳朵里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些什么。
白目,难道是在说她吗?
稚陵回到锦绣阁时已是平日里快入寝的时候了。
芍药今日见她许久没有回来本就心急,终于看见了稚陵,却是脸上一片木然回来的。
见她如此,芍药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给你留了些晚膳,让她们给你热一热吧。”
稚陵摇摇头,只道:“我要收拾东西走了。1
“这是怎么回事?”芍药向门口一看才看见张恺负手站在门口,似是在等稚陵收拾好东西。
芍药看稚陵已经开始将自己的东西打包了,夹在两人中间来回望了望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去问了张恺。
“张大人,这是怎么了?”
“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张恺只说了这一句,他今日一直在外,刚才才有小厮过来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这些事情,没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罢了。
芍药闻言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只是想不到稚陵能犯下什么大错惹的太子如此生气,只以为是些小事故而她又走到稚陵面前劝她。
“你快去和太子殿下谢个罪吧,兴许他气消了就不让你出去了。”
“我才不要。”稚陵的声音虽然小但语气决绝,“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芍药听了这话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说太子,看样子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稚陵能感觉到有些零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听见了他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只是她并不在乎罢了。
和村民的讨伐声比,这些议论声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想起那些村民,稚陵不由得有些发愁,她回去后要赶紧再自己跑出来,不然万一再被那些人堵住路就不好了。
虽然那日即墨浔和长水县令都为她出头,但人心难测,谁知道这事能震慑他们多久。
稚陵觉得即墨浔这人真是可恶,赶她走就算了,居然还想把她送回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真是杀人诛心。
她心里生气,便开始踢路上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