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夜白在这方面确实只有些三脚猫功夫,她回答道:“你问的方向太模糊,同时指向又过于具体。”
巴莉特有些懵,运算之术她一点也不明白,如果像翰州道士那样定期考试,她一定会因为六爻运算而不能出山。
“我不太明白。”巴莉特说道。
“大概是说,你寻问的事件要明确,比如你可以问我这次与狼人交易是吉是凶,若是吉吉在何处,若是凶,应该避在哪里。你也可以问我们往东行能寻出结果还是往西行才有答案,大致就是如此,我也嘴笨,不知道你能听明白吗?”夜白道。
巴莉特安静了下来,一分钟以后她问道:“我需要你算,我能不能把那橡木钉拿回来。”
夜白猛得抬头,巴莉特竟然在打那圣物地主意,那可是能直接杀死她的武器。
“道长,你三思呀。”
巴莉特还是笑得轻松,她道:“你算出来是吉我就拿,是凶我就不拿了。”
夜白这才松了口气,应下巴莉特这事。
“但是道长,这卦今天算不了。”夜白说道。
“为什么?”
夜白指着图书室的时钟,已经凌晨五点了,对人类来讲这算是整个通宵了,对血族来说时间也足够晚了。
“这要算的是件大事,我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沐浴焚香,吉时问爻。”夜白回答道。
对道|家来讲,仪式感尤为重要,巴莉特百分之百尊重靳夜白,她说道:“现在停止手上的事情,时间也不早了,下楼休息。”
夜白在巴莉特说完这话之后疲惫感果然也从身体涌出,好在昨晚睡得足够早,让今天稍有精神一些。
随后巴莉特拿走了那本属于朵拉的族谱,和夜白一起回到了三楼,各自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夜白也是一觉睡到了下午,她的生物钟其实很多时间都和巴莉特的一致,她将自己简单的收拾,接着来到巴莉特的房门前,在上清观时她总是可以随意出入巴莉特任何一间屋子,在这里她却拘谨的多。
敲门三下,夜白问道:“道长您醒了吗?”
门打开,巴莉特穿着丝质的黑色睡裙,胸前还装饰着蕾丝花边,她还没来得急收拾,头发披在身后。
“坐吧。”巴莉特指着阳台边上椅子。
夜白没有向前,她问道:“要不你先收拾?”
“别拘泥小节,”巴莉特随意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还有些散落在她的肩上:“我正好给你说一下那族谱的事。“
“朵拉的那一本?”
“是的。”巴莉特回答道,她走到床头将族谱递给夜白。
夜白也好奇的翻阅起来,不过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枯燥的行文让她对这书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它有什么不同吗?”夜白问道。
“昨夜我实在睡不着,又去父亲的书房里找来了原版的族谱,我反复对比过,这两本书没什么不同,当然,我父亲的版本错别字会多一些。”
“那问题在哪里?”
“第一页。”
夜白翻开第一页,朵拉这个名字尤为显眼。
“朵拉?这书的主人?”
“是的。”巴莉特说道:“朵拉的这本家谱是我父亲那一版的复刻版。”
看夜白不太明白,巴莉特又说道:“也就是说我父亲的版本在前,朵拉的版本在后,我也看了纸张的腐蚀程度,应该也就在三百年左右,但遗憾的是,族谱上却没有朵拉这个名字。”
“或许她不是你们家族的成员。”夜白说道。
“我也想过,”巴莉特走到衣柜前,一边选着衣服一边与夜白说着:“但谁会在别人的族谱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好事之徒。”
“以我父亲的性格也不会容忍谁这样做。”巴莉特说道:“就连私生子们都没有被冠以家族的姓氏,更别说一个外人将名字留在我家的族谱上。还记得我父亲说他爱着他的妹妹吗?”
“所以你父亲也舍不得撕碎那一页。”
“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巴莉特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