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安以为自己要挨骂,但沈衍易只是收回目光离开了。
气的慕靖安自言自语:“他如今连反驳我几句都不肯了。”
吴甸转了转眼珠,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反驳他他要生气,不反驳还不乐意。
沈衍易借机要搬到姿盛院住,慕靖安大力阻拦,从软言相劝到连哄到吓唬,气的沈衍易双眼通红站在廊下,要哭不哭的样子惹得慕靖安没办法。
最后各退一步,沈衍易搬进了蔷薇阁。
沈衍易同意的很快,揉了揉眼睛自己收拾包袱搬过去了,晚膳都顾不上吃。
慕靖安感觉自己上当了,偏偏又没办法。
等到第二日沈衍易睁开眼睛还是在慕靖安怀里,气的早膳也没吃。
别的事还有的商量,晚上要睡一被窝的事对于慕靖安来说是执念,无论沈衍易多生气都无法吓退慕靖安。
久而久之沈衍易也只能假装看不见他,装作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一块木桩,但木桩会动,木桩力气力气还很大,将他抱得很近。
沈衍易不是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但他还真不知道慕靖安什么时候将他抱在怀里了,夜夜如此竟然也没弄醒他。
只有醒来时才会发现慕靖安就是慕靖安,说什么都不肯改的。
立冬的时候早上飘了一点雪花,在经过青房镇时,吴甸将轿子停下,到铺子里买了厚实的棉垫给沈衍易到学堂里坐,到书院时比平时稍晚了些。
沈衍易自己提着书箱往学堂走,遇上几个住在学舍里,匆匆往学堂跑的弟子。
青房书院的规矩,住在学舍的弟子必须要比住在外面的弟子早半个时辰到学堂。
所以那些人晚了沈衍易却每晚,沈衍易放慢脚步为他们让开路。
几个人跑过去,其中一个回过头看了眼。
“沈三,你为何停下了?”
“别管他了,我可不想手板子抽我手心肉,快跑啊。”
沈衍易闻声看过去,沈长易站在原地看着他。
沈衍易只淡淡扫了一眼,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从他身边经过。
他们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面,沈长易从上到下不客气的打量他,瘦了,更苍白了,但穿着打扮比在沈家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沈长易虚荣张扬,身上的穿的已经是京中最时兴的布料,沈衍易穿的是与他一样的,只是颜色比他的淡,绣样也很低调。
“沈四。”沈长易在他将要经过是抓住了他手臂:“见到兄长也不问好吗?”
沈衍易看向他:“不问,你去向你父亲告状吧。”
沈长易原想说几句嘲讽的话,一回头就被沈衍易脖颈上一点红斑吸引了目光,这是慕靖安趁他睡着时亲的,几乎引在耳朵后面,若非沈长易站在他身侧,还未必看得见。
“你真是找到好去处了。”沈长易冷哼一声:“我也在馆子里玩过小倌儿,但还不知道被玩是什么滋味,你给我说说,滋味好受吗?”
沈衍易几乎有点想冷笑,他转过头看着沈长易:“你可以去试试,我帮你牵线搭桥。”
“我?”沈长易嗤笑一声:“我算了吧,享受不来,我就想听别人说说。”
沈衍易不仅没生气,还语气很好的对他说:“好说,你让沈鸿雪去试试,然后我让他讲给你听。”
“你!”沈长易震惊的表情崩坏,他胆子再大再混蛋也不敢消遣他父亲,“你真是疯了。”
沈衍易朝他微笑,然后甩开了他的手。
“沈四!”沈长易追上他:“你别忘了你姓沈,进了王府当了妾还威风起来了?你在吓唬谁?你当沾了王府的边儿就都是殿下?还有个奴婢下人之分!”
“我看出来了。”沈衍易在点雪斋门口停下,扔下一句“你是真的很羡慕”就进了点雪斋。
沈长易气到发疯,撞开门就对沈衍易破口大骂:“沈衍易,你就是个玩意儿也敢同小爷…”
他没想到点雪斋的先生来的这样早,在裘俊远严厉的目光中沈长易住了口。
“你是哪个学堂的?”裘俊远瞪着他。
沈长易低下头:“弟子南学堂雀金阁…沈长易…”
“真是稀奇。”裘俊远站起身,在沈长易心惊肉跳中拿起了案上的戒尺:“我的弟子衍易举止有礼言谈有度,竟有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兄弟,青房书院愈发松散,哪只蟾蜍吞了金疙瘩,收了你这蠢鸟来!”
沈长易被一戒尺抽到背上,顿时嗷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