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盈着笑意的眼睛恢复冷漠,他板起脸来很有威慑力。
“不行。”
沈衍易不死心:“我已经答应兄长了。”
“你该先来问我。”慕靖安很想说几句好话哄哄,但他今日很累。
沈衍易能感觉得到慕靖安最近不太好过,好几次他想向硕果打听,但那样必然会传到慕靖安的耳朵里。
以慕靖安自作多情的习性,不知道要怎么以为。
沈衍易不想让他平白对自己生出希望来,到时候两人就更牵扯不清了。
“慕靖安。”沈衍易向后一步躲开他伸来的手,问他:“这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很难。”慕靖安回答的毫不犹豫,冷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僵持一会儿后,慕靖安一步一步上前,直到沈衍易退无可退,被慕靖安拥住。
装了多日的君子再也装不下去,慕靖安按住他,从唇亲到脸颊,再到脖颈。
沈衍易躲不开,垂下眼睑不与他对视。
慕靖安目光锋利,怀里的回避似乎戳在了他的恼火处,手指徒然收紧。
沈衍易一声痛呼,感觉自己的腰几乎要被掐断了。
好在慕靖安没有继续下去,松开他后什么都没说,踱步到案后坐下,像是受伤的老虎回到了自己的洞穴养精蓄锐。
沈衍易靠着墙,想离开时腿软一个踉跄,慕靖安眼神微动,手指在腿上蜷缩了一下,但并没有起身朝他走过来。
慕靖安晚上来蔷薇阁时,发现沈衍易睡在最里面,外侧的床铺被他用水泼湿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迟迟不见缩短,反而越来越远。
慕靖安在湿淋淋的褥子上坐下,他搓了一把脸。
出神了一刻钟后,他脱掉鞋履,躺在了湿淋淋的褥子上,盖上了湿淋淋的被子。
今夜注定失眠,不知躺了多久,慕靖安起身掀起被子,撩开沈衍易的寝衣,纤细的腰肢十分诱人,美中不足的是腰窝上青了一片。
慕靖安俯身在上面落下一吻。
次日沈衍易照常去书院,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床铺潮湿冰凉。
学堂还没到散学时间,沈承易便早早的来接他,站在东学堂的点雪斋门口。
沈衍易早上来的时候在一间糕点铺子见到了沈承易,他让吴甸去告诉他今日有事不能去,但沈承易还是来接他了。
昨夜慕靖安对他很坏,沈衍易想了想收拾了书箱,与先生说自己有些头晕,裘俊远对他很好,立刻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沈衍易行礼道谢,出去与沈承易碰面。
“慕靖安的人说你今日不来了。”沈承易指了指另一边:“所以我们走小路,不叫他们看见。”
沈衍易轻声说好。
两人避开了宁王府的人,从小路绕回了青房镇沈承易新置的宅子。
分家立院对于沈衍易来说是件稀奇事,他幻想过自己找到生母尤氏,考取功名后搬出沈家,置一处小宅子与母亲相依为命。
没想到沈承易先他一步离开沈家,虽然这只是暂时。
他们的离家独立有很大区别,沈衍易的离开象征着决断。而沈承易无论与沈鸿雪吵的多凶,他始终是要回沈家,继承沈家的一切。
沈衍易坐在小炕上,手肘撑在炕桌上剥花生,心情好的让他浑身轻飘飘。
很多年以前的一个除夕夜,沈长易将他推进雪堆里,他浑身湿透的被沈承易捞出来,沈承易哄不好他,就将他带回自己的屋子,拿出些吃的哄他。
他坐在沈承易的腿上,一颗颗剥花生,一颗花生有两粒,他一粒沈承易一粒。
若非有个兄长,他早就咒沈家全都死光了。
他们吃了简单但温馨的晚饭,沈承易饭后坐在廊下捣鼓他那把剑,沈衍易坐在旁边陪着,手里拿着半截玉米慢慢啃。
“宁王这些日子对你好吗?”沈承易问他。
“他不敢惹我。”沈衍易改为用手指拨玉米粒:“因他错怪我两回,我的日子好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