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玛丽都不想看自己儿子了,把叉子一扔,说:“完整的解药开发不出来,她需要药物的全部资料,以及当时研发的进度记录——这些东西在她以前的实验室里,而且她不想让外行人碰她的实验室。”
作为研究员的宫野志保比她平时要固执得多,她的实验室里充满了她的个人风格,包括以某种方式刻意摆放的资料、偷藏的游戏机、跟姐姐的合影,以及看了无数遍的APTX4869试药人员的名单。
灰原哀表示那些明确失败的药物资料都是被销毁了,但她自己那里应该有笔记或者数据留存,其他人去翻大概会彻底搞乱。而且现在也没什么时间了,她忙着开发为黑泽阵抑制记忆复现的药物,其他人的事没那么急,起码不会影响到生活,所以APTX4869II型的解药暂且延后,等她回实验室找到数据再说。
当然她也给赤井玛丽制作了恢复身体的药——玛丽女士只是经常感冒,咳嗽也不是肺出了问题,灰原哀觉得她去医院看看更管用一点,但还是给了药。
她唯一没法攻克的就是江户川柯南的身高问题,对此灰原哀的做法是:病治不好了,但好消息,你可以直接变回去,之后能不能长高我也不知道,不能长再说。
“所以,”世良真纯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工藤他们的解药已经做好了?”
前几天她的搭档银色子弹还说要试用解药收集数据来着,现在就做好了,小哀的研究力真强大啊。
对,现在她叫表姐叫小哀,她们可是有坚定的革命友情的!(指一起抱怨黑泽阵和赤井秀一)
上次聊的时候世良真纯刻意没跟灰原哀聊到APTX4869和其他研究的事,也就不知道解药的研发进度。既然现在已经有了能用的解药,抛开吃的是另一种药物的黑泽阵和母亲不谈,工藤和小哀很快就能变回去了吧?那位苏格兰先生也……
“除了侦探,另外两个暂时不打算吃解药。”黑泽阵知道世良真纯在想什么,就说。
世良真纯眨眨眼:“我知道小哀不吃解药是为了安全,苏格兰先生呢?”
黑泽阵动了动嘴,没说话。
赤井秀一倒是笑出了声。
在黑泽阵威胁的目光和世良真纯好奇的注视下,赤井秀一死死按住宿敌先生要抬起来的手,云淡风轻地说:“因为如果他变回苏格兰,你阵哥就要丢下他跑了。”
“赤井秀一!”黑泽阵咬牙低喊。他左手抱着哈罗,没能挣出右手来——毕竟他们两个的惯用手都是左手。
“我说得不对?”
“……”正因为说对了,黑泽阵才会觉得恼火。
他知道诸伏景光不变回成年人有很多原因,解药的风险、局势的紧张、身份的限制……但十六岁少年的身体当然不如成年时期,更何况诸伏景光还是吃耐力的狙击手,他家小孩不愿意变回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到现在都缺乏安全感,觉得他随时会走。
所以苏格兰不会抛弃「黑泽景光」的名字,也一直以学生的身份在LINE上活跃,甚至刻意将黑泽阵的存在介绍给公安的同事,都是为了这个。黑泽阵也很清楚,所以这段时间才一直留在东京,哪里也不去——嗯,在公安的视线范围内闲逛当然也叫哪儿也不去。
赤井秀一看到银发少年有点走神,继续说:“等你变回去,苏格兰就真是你儿子-in-law了,你会去给他开家长会吗?”
黑泽阵:“……”
赤井秀一:“或者我替你去?到时候我应该很闲。”
黑泽阵:“…………”
苏格兰的事先放在一边,他现在就要把赤井秀一给打一顿!
于是世良真纯和赤井玛丽就看着短短几秒间黑泽阵和赤井秀一从友好相处到打了起来,小白狗呲溜滑到地上想去劝架,但碍于银色的和黑色的太能打了无从下爪,于是它汪呜汪呜跑回来,找餐桌边的几个人类求助。
赤井玛丽无动于衷地继续吃饭,世良真纯觉得她大哥有点欺负人遂给阵哥喊加油,只有伏特加看了一会儿,从衣服里拔枪对准了莱伊……
“住手!”
“等等,还没到那个地步!”
“伏特加!”
世良真纯扑上去阻止伏特加,赤井玛丽也坐不住了,黑泽阵趁赤井秀一无奈放手的功夫踹了人一脚,刚要站起来又被攥住脚腕,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完全不管伏特加,继续打了起来。
伏特加:……就算知道我不会真开枪,也给我点面子吧,莱伊。还有大哥,你饭都没吃几口!
看着就算克制着力道也是真往他大哥身上打的黑发男人,伏特加握着枪的手越攥越紧。他开始考虑怎么把莱伊从大哥家里赶出去了。
莱伊小猫:风水轮流转,下一个被丢出去的还不知道是谁喵。
第133章暴雨前夜
伏特加没能把赤井秀一从家里赶出去,因为赤井先生第二天就自己走了——去上班,去跟FBI的同事见面,在摸鱼了整整半个月后这甚至显得有点难得。
黑泽阵当然不会管,他从昨天看到墙上血写的GIN后就失去了继续“逛街”的兴趣,反正现在还想找他“谈话”的人都不是出个门就能钓出来的了,希望他们自己创造机会,而不是让鱼饵跑来跑去抓鱼。
他躺在主卧室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雪莉来的那天把药收走了,说还有未知的副作用,最好不要再吃,她正在研发新版本,下次让人送来;但黑泽阵闭上眼睛就是混沌的光影,他甚至有点头疼——哪怕他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记忆的残留。
在雪原的记忆,在维兰德的城堡里的记忆,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记忆,在组织里的记忆,和离开组织后的记忆。
无数画面交织混杂在一起,他本应从乱七八糟的记忆里躲开,却无处可逃,最终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看自己不想回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