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破开,一片混乱,赤井秀一消失不见。
黑泽阵足足沉默了五秒钟,才打电话给赤井务武撤回了一个没事。
“你儿子好像被绑架了。”
“秀吉不是在大阪比赛吗?应该没人知道他跟我们的关系,他是怎么被盯上的?”
“……不是秀吉。”
“真纯本来就被绑架了,我在调查她来伦敦后的活动轨迹。你不用担心。”
“也不是真纯。”
电话那边的赤井务武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你怎么又被绑架了?”
黑泽阵:“……”
黑泽阵:“是赤井秀一被绑架了!你放在家的儿子不见了!”
家里有被人侵入过的痕迹,来人显然不止一个,而且经验丰富,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们甚至专业地抹除了痕迹,只把人绑走了,各处都没有留下指纹。
考虑到现在赤井先生手无缚鸡之力……算了吧,黑泽阵很清楚,就算是一只手臂不能用的赤井秀一,要放倒三四个人也很容易,他被带走只能说明对方持有武器,且很有可能不遵守规则。
黑泽阵蹲下来,在地面上找到了一段染血的绷带,似乎是在争执中掉落的。
在那段绷带上,有个血写的字母“P”。
他将手指覆上去,血还没有干透。
“你儿子被绑架了,就在刚才。”黑泽阵重复了一遍。
“你找到了什么?”
“写着字母P的绷带,所以他总不会是被警察(Police)抓走了吧。”黑泽阵站起来,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
这当然是开玩笑——就算警察真的来抓某个被日本公安假装通缉的还没从FBI辞职的MI6的A。U。R。O成员,那他们也不会把赤井家搞得跟台风过境一样,警察们一般比较注意现场,而且赤井秀一很清楚自己马上就能被捞出去,也不会太反抗。
黑泽阵把绷带放到衣服口袋里,转了一圈儿,没找到什么线索,接下来得去问附近的邻居和警察了。但他觉得,既然被绑架的人是赤井秀一,那他用这些常规的手段,估计也找不到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字母P吗?”
“嗯。”
“我知道了,我会托朋友去调查,我们两个的身份都不方便——”
赤井务武还没说完,黑泽阵就打断了他的话,问:“教授(Professor)在哪?”
从那道声音里,仿佛能听出一双墨绿色的、冷静的眼睛。
黑泽阵重复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赤井务武才叫了他的名字:“Juniper。”
黑泽阵的语气依旧平静:“你不是在找【D】的下落吗?以他的年龄,他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所以你找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或者帮他做事的人的下落吧。”
赤井务武叹气。
他说好吧,我确实有点线索,【D】在外的身份已经几年没出现过了,对外宣称是养病,但【D】的住处没人,不能确定这个人是否还在伦敦。
“不过也还有别的情报,在【D】半隐退后,他有几个手下在伦敦活动,偶尔会替他接受一些不好拒绝的邀请,出席某些场合。”赤井务武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某个问题。
“怎么了?”
“今下午有场级别很高的音乐会,应该有王室成员到场,【D】也在邀请列表中,他的代理人可能会去。但我的身份不方便出面,他们也没给我发邀请。”
其实赤井务武觉得如果真是维兰德来,说不定就毫无顾忌地直接去了,毕竟维兰德的“朋友”很多;但现在【塔】的人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听说去日本的人都死了(或者少数被扣留)后,各方面就开始人心惶惶,生怕被不知道谁——疯疯癫癫的【A】、野心勃勃的【B】、可能复活的【C】、自焚身亡的【F】——给拉下水,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打死也不会出头的。这给赤井务武带来了一点小麻烦,他正在想从哪里开始下手调查,当然抓一个【D】的手下来问问是最方便的途径了。
那场音乐会不是没做准备就能混进去的,当然,以他们两个的能力要进去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在于里面可能有些“熟人”,进去后他们没法全身而退,无论“维兰德”还是“琴酒”都是在某些间谍机构里挂过号的身份,被查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过,现在有个机会……赤井务武本来不想说的。
听筒里传来黑泽阵的声音:“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有个机会,”赤井务武说,“比其他手段都方便。”
“什么机会?”
“他们邀请了一位德国音乐家,是你在柏林学钢琴时候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