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9年4月25日,夜间。
黑泽家。
赤井秀一放下咖啡,从钱包里找出一枚金币,放到了工藤新一面前。
他已经不是三十岁时候的年轻探员,但四十岁的他却好像更年轻、也更有活力了。他点了点那枚金币,说:“这就是当时那个酒店服务生给小银的金币,后来他把金币送给我了。如果你调查到的东西跟它有关,那我只能说……小银在这几年里可能一直在跟他们打交道。”
工藤新一拿起那枚金币,毫无疑问,这枚金币的图案跟他知道的东西一模一样,但背面有所不同。
他跟黑羽快斗在格陵兰拿到的银币两面都是一样的,但金币的背面是另一幅图案:一条西方龙。
赤井秀一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就知道接下来会是侦探的时间。他摆摆手,说你尽管去查,有什么需要的再找我——对吧,D。C。R。O的BOSS。
“光说的好听,除了黑泽哥,谁也使唤不动你吧,赤井哥。”工藤新一抱怨道。
赤井秀一摆摆手,端着咖啡杯往楼上走,丝毫没有为自己摸鱼的事感到愧疚:“我可是‘已退休人士’,没什么大事就不要叫我了,新一·福尔摩斯先生。”
“知道啦。”工藤新一说。
他离开黑泽家的别墅,再给黑泽阵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不过几天前黑泽阵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是手上的事有点麻烦,过段时间可能需要小侦探过去帮忙,所以工藤新一并不担心。
年轻的侦探回到事务所,关门的几个月这座事务所一直无人拜访。事到如今除非遇到相当棘手的案件不会有人再委托他,就算有也是熟人直接打电话;而在工藤新一游历世界的两年里,无数新的侦探已经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积极且热情地解决着东京大大小小的案件——享誉世界的名侦探可不能去跟小孩子们抢案件啊。
虽然真正的原因是他在旅行的时候遇到的案件也一点都没少就是了。
工藤新一回到家,但家里也没人,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在夏威夷,兰在美国,熟悉的朋友都不在。至于他的堂弟黑羽快斗,那位长不大的怪盗先生还在英国跟白马玩怪盗游戏——然后白马气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他打了十分钟的电话数落怪盗基德。
简单地收拾完家里后,工藤新一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给自己买了去挪威的机票。
关于那枚硬币,他有几件事想调查。
……
“那是在2019年的2月,一个很冷很冷的清晨,他如往常在城堡里浅睡。有陌生人敲响了城堡的门,把一封信放在了门口。他看完后,写了一封没寄出的信,去了美国。
“然后……迎接他的落幕。
“那封信最终被送到了我的手上,随后,我决定从头开始审视整件事。或者说,他的整个人生。”
第334章末日列车I:复活的旧友
雾色弥漫的清晨。
墓园里安安静静,像是一场不会醒来的童话,奶白色的雾气从林立的墓碑间穿过。有些墓碑上的名字经历过风雨与岁月的刻蚀,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两个人抱着几束花,停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
这座墓碑属于一名警察,数日前死于跟犯罪团伙的斗争中。十八年前,他在警视厅警察学校的时候曾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同期,不过他们两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葬礼都已经结束,讣告也已经发出。
细数来,当年同在警察学校的同期里,依旧是警察的已经不足半数,不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牺牲,就是失踪、因伤退休或者死于生活的一场意外。死亡率比普通市民高很多,即使是已经离职的警察也是这样。
他们将花放在墓碑前,静默了好一会儿,又往墓园的深处看去。
他们的旧友在那里长眠。
诸伏景光拍拍降谷零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去看看他们。于是两个人就到了相隔很远的几座墓碑前,一个个地放下花束,跟旧友诉说今年发生的事。
松田的墓碑常有人来打扫,来的人大抵是一课的几个警察,又或者萩原的姐姐。他就沉睡在萩原旁边。
萩原研二死的那年,他买好了两块挨在一起的墓地,说等我死去,就把我埋在他的身边。
诸伏景光的墓碑也在,跟他们的坟墓相去不远。班长死的时候,降谷零曾经想过,他不能死,如果他再死了……就没有人再记得那段只属于他们的时光了。
“我还活着哦。”诸伏景光忽然笑着说。
他把下巴搭上降谷零的肩膀,说还有我,我跟你一起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我们会带着所有人的期待和祝福,去往更远的未来。
降谷零说,好。
从头想来,距离他们跟沉睡在这里的人认识,已经有……十八年了。十八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但那些无比鲜活的记忆依旧能清晰地映在脑海里,好像他们认识的人都还活着、所有人的毕业就在昨天一样。记忆从未蒙上模糊的雾,但眼前的景色却有些不再清晰。
……晨雾从周围飘过,最后一束花被放在了鬼冢教官的墓碑前。教官退休很晚,每每都说他还能再等两年,但就在要退休的那一天,他冲上去跟持枪抢劫的歹徒搏斗,受了伤,后来早早地过世了。那就是去年的事。
“我们回去吧。”降谷零将视线收回,握住了诸伏景光放在他肩上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