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泽尔可以,那两只猫和乌鸦可以,一切都属于Juniper的桐野先生也可以。
西泽尔笑着跟几个哥哥告别。
工藤哥哥说明年再来看他,赤井哥哥说下次给他带礼物,服部哥哥清了清嗓子,说这样真的好吗,桐野还没回来,西泽尔还是个小孩啊?他自己在家啊?
工藤哥哥说别管那么多,西泽尔很独立的,他会做饭,而且城堡里也一直有各种食物。
几个哥哥吵吵嚷嚷地离开,西泽尔收起笑容,去给自己做晚饭。但他走到厨房,又跑上楼,推开了书房的门。
银发的男人就坐在书房看书,翻过一页,又翻过一页,仿佛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推开了门。西泽尔知道Juniper能听到,他们在外面的时候,无论多小的声音Juniper都能注意到,然后把他拎出被子离开危险的区域。
他本想问Juniper明明回来了,为什么不去跟那几个哥哥见面,但出口的时候就变成了:“我准备做晚饭,你要吃吗?”
Juniper问:“你会做饭?”
西泽尔觉得自己是被小看了,但他乖巧地点点头,说会一点,妈妈教过。
银发男人说可以,那你做。
后来就一直是西泽尔做,直到城堡里来了另一位跟Juniper一模一样的客人……当时西泽尔跟赤井哥哥去美国了,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Gin总是会挑衅Juniper,直到Juniper扯着他的衣领,两人出去打一架。西泽尔不想参与进他们的冲突里,总是估算着他们两个打完的时间,做好午餐或者晚餐,然后喊他们来吃饭。
幸好Gin没有在这里住太久,有天他说跟Juniper继续待在一起迟早会变成废物,转身就离开了城堡。
城堡的主人没有阻拦,桐野哥哥只是看着,Gin离开的时候问西泽尔要不要一起走,西泽尔拒绝了,说要留下给Juniper做饭。
跟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银发男人嗤笑一声,说他还能生出这种乖小孩,就走了。
而他们如往常一般吃晚饭。
那天的最后,Juniper跟他说:“别装乖。”
“但……”
“你是我的儿子,没必要讨好任何人。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我也给不了,那你就自己去抢,只有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的弱者,才需要别人的怜悯。”
Juniper是对的,他不需要这种东西……但在他成年前,这依旧是他的“武器”。在杀死敌人的时候很方便。西泽尔想。
利用各种手段达成目的,和为了博取同情而这么做,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所以,我听话了,我不再在你面前装乖,我给你最真实的我,你会喜欢我吗,Juniper?
……
日本东京。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直忙到中午,手头不要紧的工作被暂时丢在一边,成海大楼爆炸案的细节被放到了他们面前。
那个位置本来是一座烂尾楼,烂尾的原因是它建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了爆炸,两年前它的老板失踪,整件事耽搁了几个月,最后不了了之。今年年初,另一家公司收购了这座大楼,从一间杂物间的墙壁里找到了前老板的尸体,准备对这座楼进行推翻重建。
新老板的名字叫做成海健人。
三天前,在原址上新建的成海大楼正式交付,就在落成仪式要举办的前一天晚上,这座大楼也发生了爆炸。从大楼附近的录像来看,当天晚上出入这座大楼的人里除了保安,还有两个可疑人员,其中一个就是照片上疑似萩原研二的人。
因为大楼内部的监控没有完全打开,所以难以推断爆炸时的具体情况。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爆炸发生后,那个穿着咖啡色衣服的嫌疑人才匆匆离开,并带走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警视厅已经对当晚在大楼里的所有人进行了调查,但无论是那两个人的来历,还是黑色的手提箱都没什么线索。有人曾经看到过穿咖啡色衣服的男人,和他的同伴——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带墨镜的卷毛,但那两个人自称是来视察的人,还拿出了证件,他们就没有多问。
降谷零听到对“嫌疑人同伙”的描述,头顶上冒出了大大的问号。松田,是你吧松田!还有萩原,你们两个就算复活了这是在干什么啊!
为什么不来见我啊,是公安明星降谷先生的脸不够好认吗?
诸伏景光掰掉了他头上的问号,说:“别激动,也不一定就是他们两个。”
“我知道,但是……”降谷零叹气,“无论如何,这件事就是冲着我,或者我们来的吧。”
“这种情况还少吗?先见到他们再说。”诸伏景光情绪稳定地说。
他们已经让人顺着墓园外的线索追踪那两个“爆炸案的嫌疑人”,当然,现在手里的线索不多,又没法立刻展开大规模的调查,就算能做到……在没有普遍证据和必要性的情况下浪费大量人力物力也是件麻烦的事。当然,也有降谷先生的私心——他想如果是萩原和松田,他们两个不会是什么犯人,出现在那里也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相信他的友人。
“说起来,那个手提箱……”诸伏景光坐在电脑前,将模糊监控画面里的手提箱放大,因为一直在移动的关系,手提箱上的图案即使经过多次修复,也依然看不清楚。
像是个圆形的、暗灰色的图案,只有在反光的时候才能看清。诸伏景光看着模糊的图像,伸手扯住降谷零的衣领把人拉过来,说:“我们是不是见过这个图案?”
降谷零正在喝水,被拽过来的时候水杯都还没放下,他撞在诸伏景光身上,好不容易把水杯放到桌子上,两个人却在地上倒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