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聊了一会儿,降谷清一郎说他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奇怪的信。
那是大概五月份的事,有人从北海道寄信来,信上只有两个汉字:平安。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封信是什么含义,现在或许已经知晓了。
西泽尔说,那我想去北海道,找找妈妈。
降谷清一郎也很想去,但他不能抛下手里的工作——即使他愿意为了妻子辞职,他手上的事务如果放开,却是会引起麻烦的。维兰德说我会让人帮忙找,我在北海道也认识几个熟人。
“维兰德,你认识的朋友好多。”西泽尔把手肘撑在桌子上,吐槽道。他看到降谷清一郎想说了,但降谷清一郎不会直接问这种问题,于是西泽尔就对维兰德明知故问。
“毕竟我是个商人。”维兰德笑着回答。
商人是个很好的身份,可以解释很多问题。作为商人的维兰德先生是一所大学商学院的学生,跟赤井玛丽是校友,毕业后他几经挫折成了个还算成功的商人,走过很多地方,也见识过很多东西,喜欢交朋友,也热衷于帮助遇到困境的年轻人。
最近一年他多了个新的爱好,那就是逢人就炫耀自己的儿子,看得出来维兰德先生非常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孩子,炫耀到每次他开口,那个银发小孩就露出有点不耐烦的表情。但他们父子感情很好——见过的人都这么说。
降谷清一郎也这么觉得。
他们在茶屋谈了一会儿,又去了降谷家;降谷清一郎跟他们说他和亚希(亚莉克希亚)的小儿子还在幼稚园的年纪,但因为亚希失踪以及有人在调查他家的事,那个孩子并没有时刻养在他身边。
西泽尔(在吃东西,愣住):我有个弟弟吗?
降谷清一郎(点头):有,亚希带你走的时候你弟弟刚出生,他跟你长得不太一样,是金发,眼睛跟我比较像。
西泽尔(回忆起两小时前被Juniper拎起来的金发小孩):……
他缓缓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银发小孩,果然看到Juniper在笑。
——好哇你!Juniper!你跟维兰德一样早就知道什么吧!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好气!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西泽尔气呼呼地去捏黑泽阵的脸,黑泽阵本来想躲开,但对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最后还是让小孩扯了。事后维兰德笑他,他没跟维兰德打,也去扯维兰德的脸,引得路过的人都在看他们。
维兰德:幸好在日本没人认识我,无论怎么丢脸也不会……
他这么想着,就看到了从不远处路过的“永生之塔”成员。
维兰德:……
“永生之塔”的人:……
就当不认识。
西泽尔跟他们一起回酒店了。刚才临走的时候,黑泽阵问西泽尔不在日本住下吗,西泽尔说他要找到妈妈,那之后才会回到日本。
而且降谷清一郎始终对亚莉克希亚失踪的事,以及那背后可能存在的隐秘有些担忧。
再加上维兰德使用的身份只是个商人,他不可能对降谷清一郎说“我知道这件事背后有什么秘密,请不用担心”,而西泽尔对Fafnir和乌丸集团了解不多,只从维兰德那里听说了母亲跟一个组织有关、那个组织已经覆灭,他们已经安全了的事……他们最终决定暂时离开日本。
走的时候降谷清一郎再次恳求维兰德能照顾降谷莲,维兰德说请您放心,我一直将西泽尔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而且我家里的孩子也有很多,在我那边不会无聊的——等找到亚莉克希亚女士,我会联系您的。
出门后西泽尔就对黑泽阵嘀嘀咕咕:我可不想被维兰德当自己的孩子……
维兰德听到了,很受伤,问:为什么?
西泽尔:还用说吗?你跟Juniper打架是真打诶。
维兰德:……
有没有可能,这根本不是他的错,是Juniper想打。
黑泽阵:哼。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黑泽阵往降谷家附近的一户人家看了一眼,维兰德看出他表情不太对,问他在看什么,黑泽阵说没什么,只是故人的家。
是个不会再接到乌丸集团的邀请,也不会再分崩离析的家庭。
他们多半也不会再相遇。那样最好。
……
傍晚,小降谷零回到了家。
他回来得有些晚了,但到家的时候父亲在门口等他。父亲平时工作很忙,回家的时候都没有多少,更不用说等他了。
“父亲?”小降谷零抬头,就看到了父亲相当高兴的神情。
父亲说零的哥哥今天回来了,小降谷零疑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