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用不着我劝。”缘一自言自语起来,“被第一次拿剑的我轻易打败,兄长应该早就意识到了城主安排的武士实力一般,剑术也不够好。”
将缘一的嘀嘀咕咕听得清清楚楚的夏树霎时愣在了原地,瞳孔地震:“你、你说什么?你干了什么?”
第180章180无语
自言自语的话被夏树打断,缘一有一瞬的茫然,弄不懂夏树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
但不懂归不懂,愣了愣后,缘一从善如流地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负责教导兄长剑术的武士实力一般、剑术不精,我应该劝兄长换个剑术老师。”
“不,不是这个。”夏树双眼发红,死死地瞪着缘一,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他再受不得半分刺激。
干巴巴地瞪着缘一,仍旧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夏树咽了口唾沫,怀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小心翼翼地求证道:“你,你刚才说,你第一次拿剑就轻易打败了你兄长的剑术老师?”
“嗯。”缘一坦然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认识到夏树问题重点的他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补充道,“那名武士的剑术不够精妙,我一眼就看穿了,很轻易的就将他打倒在地。”
回想起教导兄长的那名武士拙劣至极的表现,缘一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那个男人就派这样水平的老师教导兄长。
随着缘一的情绪出现起伏,他额头火焰一般的斑纹胎记微微亮起了红光,他与自然交换能量的频率变高,越来越多的自然能量涌入他的身体,强大他的体魄和灵魂。
听着缘一完全没有情商的叙说,夏树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他光是带入一下缘一兄长的视角,都觉得自己心态要爆炸了,真不知道这些年缘一他哥是怎么忍下来的。
夏树扯了扯唇角,却实在没能挤出一个笑容来。
抱着最后一丝近乎渺茫的希望,夏树木着脸看向缘一,声音压得很低,语气近乎卑微地说:“缘一,告诉我!告诉我你不是当着你兄长的面干的这件事!”
“什么事?”缘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才恍然大悟,“你是说打倒兄长剑术老师的事吗?我是当着兄长的面做的,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看着一脸无辜、满眼不解的缘一,夏树心中的小人表情狰狞,怒吼咆哮,疯狂吐槽,简直恨不得扑上去撬开缘一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不是全是液化的自然能量。
夏树:笑不出来。jpg。
缘一并不知道夏树已经被他雷得不愿再笑,还误以为夏树是对他第一次拿剑时的经历感兴趣,便认认真真地叙说起整件事情的始末。
“当时武士在教兄长练剑,我来找兄长玩耍,就在一边旁观。”说起在城主府时与严胜天差地别的待遇,缘一脸色平静,情绪没有因此产生任何变化。
本来嘛,缘一当时去看严胜练剑也不是因为他羡慕严胜有老师教导,他只是想和严胜一起玩耍罢了。
对缘一来说,练剑根本算不得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不是严胜,他根本不会对剑术、对武士有半分多余的关注。
“兄长有所领悟后就自己到一旁练习,那名武士看我站在边上,就随口教了我几句剑术口诀,并把一把竹刀丢给我,让我在训练场地和他对打。”
眉头微微蹙起,夏树眼底掠过一抹怒色。
缘一的性格有些内向淡漠,对不关心的事物态度总是非常冷淡且无所谓,这次如果不是他担心兄长会被剑术不精的武士误人子弟,他甚至都不会提起这件往事。
只听缘一不带个人情绪的讲述,夏树就能感觉出来他兄长的剑术老师对待他的态度是随意且轻慢的,根本没有将缘一摆在和他兄长等同的地位。
这让夏树多少有些不悦……缘一以前在家里,处境好像不怎么样,过得也并不好。
原本夏树以为缘一的离家出走只是玩闹,虽然总打着把水灵灵的小白菜拐回家的主意,却也做好了缘一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就会回家的准备。
但现在看来,事情和他原本想的有很大的出入,缘一的离家出走也许不是一时任性,而是有更深层次的缘由在其中。
缘一还不知道夏树的思维又发散了,还在继续往下说着:“拿起竹刀后,我发现竹刀挥舞起来很容易,再加上武士施展的剑术很简单非常容易看透,我几下就将他打倒在地。”
半歪着头,缘一仔细回忆了一下,严谨地补充道:“四下,我只用了四下就将他打倒在地。”
所以说,果然教导兄长剑术的武士水平非常一般,必须得把他换了,不能让他继续误人子弟,拖累兄长无法在剑术上取得进益。
走神的夏树注意力被缘一平板单调的叙述拉了回来,听着缘一的讲述,夏树下意识地带入了缘一兄长的视角,并因此戴上了痛苦面具。
“闭嘴吧你!”实在听不下去的夏树哀叹着打断缘一的话,他捂住脸发出痛苦的呻吟,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整个人都麻了。
夏树嘴角踌躇,有亿点点的心累。
第一次拿剑的缘一,当着他努力练习剑术的兄长的面,干脆利落地将教导他兄长的武士打倒在地,轻松得就像打倒一只鸡。
这让他勤勤恳恳跟着剑术老师学习、完全打不过老师的兄长怎么想,又怎么面对这悬殊割裂的现实?
真的,光是带入一下缘一兄长的视角都觉得好虐。
亲眼目睹初次拿剑的弟弟轻松吊打自己的剑术老师什么的,不仅伤害性很大,而且侮辱性还极强。